第4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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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程虽有交谈,却无一人争吵喧哗,把属官们看的目瞪口呆。
    管平波端端正正朝窦宏朗福身一礼:“妾先告退。”
    崔亮与徐旺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小老婆竟有这般大家风范,本朝门阀贵族里,没听过窦家啊!这也太有范儿了吧!?
    好半晌缓过神来,料定窦宏朗还要梳洗,邀了晚宴,忙忙告退了。
    云寨依河而建,却是高出河岸足有八。
    九米,想是为了避免水患侵袭。
    再则云寨乃典型的丘陵地带,想找块平整的地亦不容易。
    故离水虽近,却要从城门绕出,沿着小道下至河边一担一担的挑回来。
    众人又只好分批洗澡。
    头一批自然是窦宏朗与管平波。
    此时无甚污染,春天又细雨绵绵,空气十分洁净。
    但搁不住船上不便,只得擦擦罢了。
    此刻泡在浴桶里,好不舒服!一时洗毕,把头发擦至半干,随意散在身后,登上二楼,隔着城墙,看远山如黛,水气蒸腾,深深浅浅的绿色中,点缀着零星的杜鹃艳红。
    清润的空气直入心肺,河边隐约传来妇女洗衣的敲击声与谈笑声,更觉静谧安宁。
    然而管平波知道,在那裹着迷雾的山里,布满了野蛮的山寨。
    他们以狩猎为生,佐以少量的稻米种植,凶狠无比。
    在主流文明里消失的血性,在此地完美留存。
    掘地三尺的地方官,因争抢地盘而世代为仇的原住民,即便是此刻如此安静,也难以让人松懈。
    盛产木材的地方,木工应运而生。
    没有雕梁画栋,却有简单利落的装饰风格。
    屋脊与瓦当的一抹雪白,在青灰色的瓦背衬托下,尤其显得耀眼。
    二楼回廊的栏杆有着漂亮的几何纹样。
    屋内的架子床远比不上窦家的奢华,但更合管平波的口味。
    银钩挂起苎麻织就的帐子,一眼看去,倒有些许后世的模样。
    走近才觉出略微扎手的粗犷。
    窦宏朗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雪雁轻手轻脚的来回穿梭摆放着家伙。
    管平波晃进了东屋,陆观颐正在梳头。
    石竹阴寒湿冷,腿脚灵便的顶好住在二楼。
    窦宏朗占了西边,陆观颐便被安排在东边。
    内外两间,里间为卧室,外间做起居,主仆两个尽够了。
    紫鹃往外泼了残水,端着铜盆走进来道:“奶奶得闲了可得问县丞太太打听打听,须得再买两个丫头,不然三个主子才两个人服侍,很忙不过来。
    便是挑水扫院子有长随,主宅内的擦洗,也是不好叫男人们进进出出的。”
    管平波笑道:“怕什么,我且有七个女弟子,大差不差的活计使他们完了。
    真买几个人回来,你听得懂他们的话么?”
    紫鹃笑道:“本地话倒也好懂,与咱们巴州话有五六分相似呢。”
    管平波道:“你想的美。
    本地说的是西南官话,自然好懂,可镇上人生活不似乡间愁苦,等闲不肯卖儿卖女。
    到了乡间,汉话也就罢了,都是苍梧的地界,容易学的会。
    赶上寨子里的苗人侗人,怕有半年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我们苍梧十里不同音,这要是再赶上苗人自家方言,更晕了。
    我们摸清了路数再说吧。”
    紫鹃听得如此说,只得罢了。
    将将把行李收拾妥当,天色开始发沉。
    陆观颐略怔了怔:“就天黑了?什么时辰了?”
    紫鹃蹬蹬跑下楼,看了眼刻漏,又跑上来道:“竟酉时就要天黑了!”
    管平波笑道:“山区可不是天黑的早亮的迟么。
    巴州虽有山地,比起大山深处的石竹差的远了。
    你可是忘了我们从水上过来,两岸皆是高山崇岭、鸟鸣不绝。
    幸而有水路,不然咱们且有的走呢。”
    陆观颐也道:“若从巴州行陆路而来,只怕腿上都能因骑马磨出茧子来。”
    “早晚的事。”
    管平波低声调笑,“娘娘,你可是太。
    祖的娘娘,怎能不会骑马?”
    陆观颐给了管平波一下,亦用紫鹃听不懂的官话道:“陛下且打扮好,今夜还有宴请呢!”
    管平波拿过陆观颐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理着头发。
    地方官多带妻子赴任,方好走夫人外交。
    窦宏朗带了她个妾来,县丞家里着实有些尴尬,座位都不大好排的,总不能把她搁在末座吧?可又有谁愿坐她的下首呢?而陆观颐虽顶着个小姐名头,却不会出门交际。
    那是太太们的战场,带个不欲寻夫婿的未婚姑娘,相当不合适。
    想到此处,又觉得崔亮与徐旺都够有种!无事就打的七零八落的地头,不独勇于前来做官,还敢带家眷在此。
    不过瞧他们身上的装饰,就知是个穷官。
    无钱打点,也只好龟缩于穷乡僻壤,好歹披个官皮,叫家乡人忌惮一二,以保族人太平。
    不多时,崔亮使人来请赴宴。
    崔亮等人无力在外置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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