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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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的痛楚勾起了他心底的愧疚。
    不独对死去的战兵,还有陆观颐。
    他宁可板子尽数打在他身上,不要伤陆观颐分毫。
    可惜就如陆观颐自己所说,军令如山不可违。
    陆观颐虚弱的闷哼声刺激着潘志文的耳膜,不知不觉,他已泣不成声。
    尽管陆观颐永远在后方,永远被他们所保护。
    可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陆观颐为他们付出了多少。
    他们身上的第一套军装,便是陆观颐亲手赶制。
    衣食住行、学习娱乐,她就似老虎营里的大姐姐,不似管平波那般聚人目光,却无处不在。
    潘志文想着病中的陆观颐被他连累受刑,心好似针扎般的痛。
    陆观颐倒没想那么多。
    正月的那一场仗,打的太失误了。
    这不是甘临出生那一日的绝境,石竹土匪肃清的今日,地主养的打手在老虎营面前弱的不堪一击。
    所以她们轻敌,他们酿成大错。
    十几条人命,压的陆观颐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不会犯错,严厉的惩罚挺好,罚过了,此页便可揭过了。
    稽查队的人极力控制着力道。
    对陆观颐的行刑更像一种仪式。
    一种,老虎营内不管谁犯错,皆以军规行事的仪式。
    二十军棍打完,老虎营内所有人,为之一肃!
    缚住手脚的绳索松开,陆观颐起来时一个踉跄,跌到了个熟悉的怀里,而后被打横抱起,回到了屋内。
    轻柔的落入棉被中,陆观颐忍不住道:“陛下,再没有比你更会哄人的了。
    这算打一棍给个甜枣么?”
    管平波果真从架子上的糖罐里拿出颗蜜枣,塞到陆观颐嘴里:“观颐,别怪我。”
    陆观颐勾了勾嘴角:“不怪你。”
    “真的?”
    “嗯。”
    陆观颐轻轻道,“我知道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赏罚分明、铁面无私才是严谨军纪的基石。
    作为镇抚司的最高长官,加强军纪建设,本就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管平波摸摸陆观颐的头:“此番之后,我就不会再轻易离开老虎营了。”
    陆观颐低声道:“是我太没用。”
    “那就尽快有用起来。”
    管平波客观的道,“已经比我才认识你的时候,强多了。”
    陆观颐歪头看着管平波:“你明明比我小那么多,为何如此老练?”
    管平波但笑不语,替陆观颐盖好被子,拍了拍她的胳膊道:“睡吧。
    晚上回来陪你。”
    “别太晚了。”
    陆观颐道,“分别许久,我想同你说说话。”
    “好。”
    第98章 大饼断发
    第158章 大饼
    后勤的事物比战兵营的更为琐碎繁杂。
    常常一个极小的决议,便可吵上许久。
    加之积压了两个月的事物,由此引发的问题等等,待管平波处理完,已是亥正三刻了。
    回到住所,四处都静悄悄的,只余卧房里留了一盏小灯。
    陆观颐听到管平波回来的动静,赶紧闭上眼装睡。
    分别两个月,她极想念管平波。
    不独沉重的事物令她不堪重负,迫切希望有人分担,更重要的是自从她被管平波从水里捞上来,便不曾有过如此漫长的别离。
    分明知道管平波希望她能独当一面,想方设法的锻炼她的技能,甚至连战场指挥权都曾暂时交到过她手里。
    她却放任着自己的依赖。
    大权在手固然爽快,又如何比的了大树底下的惬意?或许,是她太过软弱了吧。
    管平波见陆观颐睡了,低声说了句抱歉,而后拿起桌上的油灯至耳房,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把自己收拾干净,才吹灯上床。
    伸手探了探陆观颐的额头,没有发烧,放下心来。
    从情感上来说,她自然是不愿打陆观颐的。
    毕竟陆观颐与她们一群胡打海摔的不一样,怎么虐都不觉得心疼。
    陆观颐是脆弱的,万般仔细下,尚且不是着凉便是旧伤复发。
    病痛折磨下,常常是好容易长出点子肉,没二日又瘦回去了。
    急的管平波恨不得拿个玻璃罩子把人罩住,隔绝一切细菌病毒。
    偏偏老虎营琐事繁杂,又几乎都是文盲,所有文字相关的,全压在陆观颐身上,真是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可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不开战前会议的错实在太大了。
    实战中,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味按照作战计划打,是教条主义。
    但一点计划都不做,便是流寇行事。
    不独打起来容易乱,更严重的是给战兵形成没必要的压力。
    管平波小时候换牙,恒牙萌出时,乳牙不掉,必须去医院拔牙。
    许多小朋友因为恐惧,嘴都不肯张开,只有她从容往凳子上坐好,护士拿着特制的钳子,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
    填完资料的医生抬起头时,她已经咬着个棉花球在看别人的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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