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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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凭空一个焦雷,把贝壳的脑子都炸裂了!她双手扶住墙,呼吸急促,却觉着喘不过气来。沿着墙滑下,手扶在了肚子上,眼泪喷薄而出。为什么?为什么?胡三娘生了窦怀望,不也没抱给练竹么?为什么她的就要送去飞水?几百里水路,在飞水养上几年,还能记得她个亲娘么?
    想到此处,头晕目眩的贝壳一个激灵。她不能认命!孩子是她怀的,是她生的,凭什么给人?你管老虎有本事,就自己生去!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攥紧了衣裙,踉跄着往院中寻窦宏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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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恫吓
    窦宏朗看着跪在他脚底的贝壳,面无表情。窦家与管平波几度分分合合,皆因双方没有真正的利益相关过。扶正管平波与送给她一个儿子,是窦向东去飞水时就议定的计谋。不张扬,全因不欲刺激孕妇,更不知贝壳怀的是男是女。管平波的性子他十分清楚,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空口白牙的正房位置,她看的恐怕还没有窦家给的物资重。婚姻不过是场交易,嫁进家门二十载的练竹,说休也就休了。练竹也曾与他哭诉过,落得今日下场,全因没有子嗣。然则光武帝刘秀的元配阴丽华,他心心念念追求过的豪门之女,又没生儿子么?
    经历使人成长,窦宏朗被局势裹挟着忽上忽下。从石竹归来后,纵然不甘窦向东大力扶植窦元福,却是再找不到出路;肖金桃亦彻底失去了手中权力,乃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母子两个都心灰意冷。窦元福骤然的宽容,不知是真是假。但窦家总算维持住了表面的和平。
    可造化就是如此弄人。赵猛冷不丁的看上管平波,逼的窦家不得不作出应对。随着管平波的扶正,窦家又一次暗潮涌动。窦宏朗母子没有任何动作,但底下就已人心散乱。窦宏朗曾在圈外,只关心风花雪月,从不考虑其它,故看不懂家中角力。被推入漩涡中,当局者迷,眼花缭乱,更看不清方向。待他为了家族,放弃与管平波联盟,退出石竹飞奔回家报信后,终于知道何谓旁观者清。
    练竹被休弃时的绝望,死里逃生时的狂喜,几个月来对甘临小心翼翼的奉承与讨好,似一把钝刀,把他片的血肉横飞。每一刀都清晰的告诉他无用之人的下场。贝壳的哭泣声声入耳,又一次提醒了他。时至今日,窦向东到了恨不能诛杀管平波的地步,却还是牺牲了贝壳,拿着贝壳的骨血做交易的筹码。并非管平波多强,多值得窦家讨好,仅仅因为贝壳之于窦家,太微不足道。
    贝壳扯着窦宏朗的裤子,越哭越委屈。窦宏朗子息单薄,一屋子女人,哪个都难成胎。贝壳实作不来送走一个再怀一个的美梦!胡三娘管平波,不都是生了孩子后,再无动静了么?她腹中的胎儿,很有可能是她此生唯一的孩子。
    窦宏朗轻轻叹口气道:“庶子给嫡母养育,理所当然。你虽年纪小,也应听老人们讲过,你三老爷到底是谁屋里长大的。天下正经人家,就没有小老婆带孩子的理。”
    贝壳听得此言,哭的差点背过气去:“老爷还骗我,若打算拿他当个庶子,何必送去飞水,又何必瞒我到今日?”分明,就想抹杀了她的存在!她至今日方知,为何她依旧只是个通房,为何没像胡三娘一样怀孕即抬做姨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个孩子,将来不会知道谁是亲娘,而无功无“育”的她更没资格做姨娘。她只能一辈子做通房,待年老色衰之日,混迹在仆妇中,没日没夜的干活。她不想!她受够了寒冬腊月里浸在冰凉的水中洗衣,受够了睁开眼想的全是满满的活计。贴身丫头永远无法好生睡个觉,而没资格做贴身丫头的仆妇,更是没有一刻安闲。何况,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叫别人妈妈而不知她的存在?那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血,是她一辈子,唯一的指望!
    窦宏朗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的问道:“依你说,你想怎样?”
    贝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当然想留下孩子在身边,可练竹都被休了,她又算哪一个?
    窦宏朗吐出一口浊气,无甚诚意的安抚道:“你且起来,休动了胎气。我是个没多少子孙福的,焉知你怀的就是儿子?若是个女儿,只怕你巴不得往她跟前送。孩子未生,你着急未免太早了些。”
    贝壳怯生生的道:“若是儿子呢?”
    窦宏朗心中顿生厌烦!若管平波被人撬走,窦家不定有多大的损失。管平波连练竹都安顿妥当,犯得着同贝壳歪缠?贝壳那点女人的小心思,只差没写在脸上,无非是想效仿胡三娘,把儿子扣在身边,只认亲娘。窦向东亲自出马都险些摆不平的管老虎,会替人作嫁衣裳?然则生育凶险,这些话不好说出来刺激孕妇,只得道:“你蠢不蠢?我做夫主的,怎好对着正妻说孩子给个丫头养?她连甘临都懒得带,扔给了你大姑娘。她那脾性比我还汉子,你冲她撒个娇,她什么不肯应?”
    贝壳心中大喊,她才不肯应!哪个妇人不看重儿子!然而对上窦宏朗烦躁的表情,万般言语,皆化作泪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窦宏朗被哭的脑仁疼,强行扶起贝壳,扔给了练竹。练竹早知此事,只拿话宽慰。贝壳哭个不住,引来了胡三娘。站在窗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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