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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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火光只一瞬便熄灭了,苏晋移开目光,摇头道:“与殿下无关,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朱南羡默了一默,又问:“你不告诉她,是不是想先还许元喆一个清白?”
    苏晋没有说话。
    朱南羡看着她,忽然抓住她的手,将一块冰冷的物事放入她手心。
    苏晋低头一看,竟是一块白无瑕的美玉。
    朱南羡道:“这是张奎搁在刑部大牢墙缝里的玉,我亲自去找的。”然后他顿了一顿,又说,“苏时雨,你不必担心,这一两日我已琢磨过了,入仕的原因,你不说,本王便不问。你今后若想做甚么,你去做,本王便帮你。本王只希望你能明白……你不是独自一个人。”
    柳朝明一边翻看卷宗,一边听钱三儿禀报追查苏晋当日被下毒的结果,面无表情道:“这么说,除了一点蛛丝马迹,你这两日甚么都没查到?”
    钱三儿道:“大人可错怪下官了。除了这点蛛丝马迹,下官倒还查出了一桩怪事。”
    柳朝明自案宗里抬起眼。
    “柳大人,十三殿下当日既然肯跳云集河救苏知事,按说他应当也是对这案子十分上心的,难道不应当也查一查么?可您猜怎么着,他非但没紧着追查这桩事,反而却打发走了两个承天门守卫,下官去问,居然恰好是当日跟着他跳河的两个,您说怪不怪?”
    柳朝明道:“打发去哪儿了?”
    钱三儿道:“居然是直接送去西北卫所了。”一顿,又道,“柳大人,您怎么看这事儿,下官怎么觉得这事儿里头裹着点东西呢?”
    柳朝明眉头微微一蹙,忽然想起沈奚那句——“你平时的心思都用在揣摩事务上,揣摩人还是揣摩得太少了”,当即道:“你去问宫前殿的内侍宫女,当日十三殿下将苏晋带过去后,究竟发生过甚么。”
    第25章
    赵衍听了这话, 刚吃进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关心过头,必有猫腻。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龌龊了一点, 却也不肯看着柳朝明往邪路上走, 打断道:“这就不必了吧, 若这事儿里头真裹着甚么,太子殿下早也善理了, 我都察院横插一道,岂不给殿下添堵么?”
    钱三儿又道:“柳大人,赵大人, 其实十三殿下打发走两个守卫还不是最怪的。”他觑了觑二位堂官的脸色, 说道:“最奇怪的是, 这两个守卫出了应天府没多久,人便不见了。”
    “不见了?”赵衍一惊, “这是个甚么说法?是被人劫走了, 还是半道上跑了?”
    钱三儿摇头道:“这就不知了,咱们这头有卫大人的密信, 消息倒还快些,估摸着东宫那头要明一早才知道这茬呢。”
    赵衍与柳朝明对视一眼, 问:“你怎么看?”
    柳朝明略一思索, 算了算此去西北的路线,吩咐道:“命江西, 山西,陕西三道的监察御史务必留心,境内若发现这两名守卫的踪迹, 当即上报,不得耽搁。”
    苏晋又将心里头的线索理了一次。
    许元喆生前说,晁清四月初曾去过寻月楼一回,他失踪的日子乃是四月初九。
    死囚张奎说,四月初七,他在乱葬岗“摸尸”时被人打晕,醒来后,被寻月楼老鸨诬蔑说他杀了寻月楼的头牌宁嫣儿。
    一个失踪,一个死,都与寻月楼有关,且前后只隔了两日,很难让人相信这两桩案子毫无关系。
    张奎为了证明自己只为求财没有杀人,将从尸体上扒下来的玉坠子藏进了刑部大牢里的一个墙缝中。
    而这枚玉坠子,眼下正被朱南羡交到了她手中,成了她现有的,唯一的实证。
    这说明张奎说自己被诬蔑,十有八九是真的。
    若他是被冤枉的,那么那名凭空诬蔑他杀人的寻月楼老鸨一定知道些甚么。
    暮已沉沉,苏晋想到这里,推说自己要歇下了,一揖拜别了朱南羡。
    等朱南羡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苏晋迅速转身,吩咐了一句:“阿齐,备马车。”再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周萍,忽然一笑道:“皋言,换身官袍,陪我出去一趟。”
    周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笑瘆了瘆,看她刻不容缓的样子却也不敢耽搁,忙里忙慌将官袍换了,苏晋已坐在马车的车辕上等他了。
    刘义褚站在衙门口问:“你二人这是去哪儿?”
    苏晋将周萍让进车内,一扬马鞭面不改色道:“青楼。”
    刘义褚连忙将茶碗往阿齐手上一递,追了几步攀上车辕:“捎带上我捎带上我。”
    月华初上,十里秦淮笙歌渺渺。
    苏晋将马栓在坊外,一路往寻月楼而去。
    周萍这厢被她气得肺疼,一路走一路责备:“你从前从不沉迷声色,怎么入了一趟宫,竟染上这等恶习?”
    苏晋看他一眼,忍不住解释道:“我是来办案的。”
    周萍十分不信:“你来办案?你来办案为何你穿便服我穿官服?你真是太对得起我了,你可晓得为官者寻欢被抓是个甚么惩处?就是孙大人,平日里把这儿当娘家的,也只敢自称是个盐商,从不曝露身份。”
    苏晋本要与他再解释两句,转而一想,早上沈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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