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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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柳泽缓缓抬眼,目光定定落在殷怀身上,语气温温和和。
    陛下是到了该充盈后宫的年纪了,可惜方氏之女与臣有约在先,只能多谢陛下抬爱了。
    此番话音刚落,空气又凝滞了下来。
    他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没有丝毫异样,被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竟然连半点怒气都不曾有。
    不过正是如此,才会给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平喜额上冷汗簌簌而下,他知道接下来陛下肯定会勃然大怒,但是就算如此也不能将柳相如何,到时遭殃的只有他们这一群奴才下人。
    果然软榻上的少年帝王眯了眯眼,桃花眼微微上挑,忽然轻笑出声。
    柳相,你好大的胆子。
    殷怀完全不知自己落在旁人眼中是这幅阎王模样,在他的角度这个评价是他发自肺腑的赞扬敬佩。
    柳泽面上含笑,不慌不忙,陛下是天子,臣不敢忤逆犯上,一切谨遵圣意。
    他言罢,话峰又陡然一转:可这婚约之事已在偃神跟前成契,如果贸然更改恐怕会招致祸患。
    这一番话堵的殷怀哑口无言,心中默默腹诽这哪里是翩翩君子,明明谎话张开就来。
    柳泽这人无论说话做事果然都滴水不漏,知道拿偃神做挡箭牌。
    即便他是掌了实权也无可奈何,更别说自己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空架子。
    他紧绷着脸努力维持着表情管理,倒也不怕作死惹恼了他,因为不管是柳泽还是那个摄政王,至少是现在都动不了自己分毫。
    毕竟他们还需要自己有用,等到他们准备动手清理自己时,说不定自己早就收拾东西跑路了,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
    殷怀微微垂下如鸦羽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在眼底投下淡淡阴影,语气又忽然放软了下来,如果朕说不愿柳相成亲呢。
    一旁的平喜闻言一愣,随即不明白他又是什么招数。
    不过随即又想起,小皇帝下令杀人时也是这样的语气,软糯天真,仿佛不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事。
    柳泽微怔,虽然只是短短一瞬。
    他很快又恢复了从容,不急不缓道:这恐怕不能应了皇上
    殷怀只好轻叹了口气,装作惋惜,既然如此,看来只能作罢。
    等柳泽走后,殷怀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深沉,旧旧不语。
    平喜看见软榻上的小皇帝露出阴晴不定的神情,以为他是在疑心柳泽,连忙拍马屁表衷心,决定当朵解语花。
    陛下,柳相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殷怀摇头说:朕就是忽然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
    殷怀好奇,你说刚才朕要是说把他纳入后宫,他当如何?
    这人还会是这幅淡定从容,心不在焉的模样吗?
    平喜顿时脸色发白,也顾不上什么僭越,连忙道:陛下这可开不得玩笑。
    如果硬要说这个阴晴不定的小皇帝和看似温和无害的柳相他更怕谁,反而是后者。虽然他从未见过柳相大人动怒,但每次对上那双温和含笑的眼眸,就总觉得有种不合的突兀感。
    殷怀本就是随口一说,他又不喜男子。
    不过听柳泽说他是进宫来觐见太后,顺带来看自己这个空架子皇帝,不知道太后和他说了什么,才让他起了这个心思。
    一连几日,殷怀已经习惯了皇宫三点一线的日子,每天勤勤恳恳的工作,早上按时打卡上朝,一下朝就扑回了御书房开始加班加点的批折子。
    他在这边奋笔疾书,平喜在那边滔滔不绝的拍着他的马屁。
    不愧是陛下,字写连柳相大人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柳泽当年可是金榜状元郎,不提学识才气,就是那一手好字都惹得先帝赞不绝口,
    这一番话听的殷怀很受用,拿起自己的折子欣赏片刻。
    有眼光,朕喜欢。
    平喜:陛下抬举奴才了,奴才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他又趁着殷怀心情好,多拍了几回马屁,结果就听到外面的小太监进来通传。
    陛下,柳相大人来了。
    平喜立刻紧闭嘴巴,脸色懊悔。
    殷怀手上一停,他又来干什么?
    平喜说:应当是为了祭天的相关事宜。
    殷怀:那国师怎么不来?
    皇上你忘了,国师大人几乎不出明镜台的。
    殷怀哦了一声,搁下手中的笔,让他进来吧。
    臣参见皇上。
    柳泽微微拱手,他依旧身着一袭素雅青衣,气质矜贵,面容清俊。
    有何事要禀。
    柳泽没急着打开话头,他的视线先在桌上的折子上顿了顿。
    殷怀料想他肯定看到了自己的字迹,心中沾沾自喜。
    柳相不必妄自菲薄,你也写得一手好字。
    柳泽的眼神又在奏折上狗爬似的字上转了几圈,唇角微勾,最后不急不缓的收回视线,却是对那字按住不提。
    皇上自从大病初愈后,一直勤理朝政,先帝地下有灵,想必也十分欣慰。
    殷怀闻言心中警铃大作,柳泽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开始怀疑他了。
    他只是控制不住社畜本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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