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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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最前面的是宛延和项南天,各自举着火把照路,但又非常谨慎的避免同对方有眼神交流,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行了半日,隐约瞧见远处有人影。
    项南天将火凑近了一照,“项桓!”
    周遭的金吾卫们见状,皆欣喜地互相传达:“找到了!人找到了!”
    宛遥正灰头土脸地跟在他身后,项南天拨开草丛给儿子开路,先是冲着宛遥关切道:“不要紧吧?”
    见她不做声地摇头,继而又去问项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者避开他的目光,一副不自在的模样开口:“没什么。”
    项桓摸摸鼻尖,“我们闹着玩的,不小心走散了。”
    “闹着玩!?”项南天青筋暴起,“这么大的事,能闹着玩吗!人有个好歹怎么办!?”
    他难得没反驳地抱着枪看向别处,宛遥忙道:“不关他的事,是我出的主意……闭城太久了,想出来透透气。”
    宛延本还在一旁暗嘲项家毫无家教,此刻听得她这话,瞬间老脸一红,紧跟着怒喝:“一个不懂事,两个也不懂事!怎么连你也跟着胡闹!”
    她缩着脑袋挨训。
    项南天指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回家跪祠堂!”
    宛延闻言,觉得不能输给他,立即表态:“回家关禁闭!”
    “回家抄经书!”
    “回家写女诫!”
    ……
    两位爹恼得不相上下,季长川当惯了和事老,上前把他二人隔开,和煦道:“不过虚惊一场,既然孩子平安无恙,二位大人又何必动怒呢。”
    项南天抱怀冷哼,却也没再多言。季长川笑着将他俩劝下山,“走吧,时候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家要紧,莫让家里人担心。”
    临行之际,又回头来看了项桓一眼。
    唇边的笑意不言而喻。
    他还记得今日午睡时,被人慌里慌张的从床上吵醒,门外的亲卫押着他两条胳膊,还是让这小子一脚踹开了门。
    真要只是玩笑,下午就不必着急成那样,满城跑了。
    看破不说破,都是局中人。
    季长川搂着两位老兄弟仰首感慨。
    到底是年轻啊……真好。
    第30章
    自那之后, 陈文君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住进了医馆内。
    白天只要得空,宛遥便会抽出时间来看她, 也再三叮嘱药童和学徒不能进院打扰。等傍晚回家, 秦征会来接她的班,夜里房中是不能点灯的, 就那么一片漆黑的守着。
    幸而陈文君如今一直昏睡,倒也十分好照料。
    项桓巡完街会照例过来讨口水喝。
    最近的宛遥不知着了什么魔, 沉迷于翻各式各样的话本子, 尤其《牡丹亭》和《西厢记》,翻来覆去要看好几遍, 看完了还会难过, 泪光盈盈的。
    他也因为好奇偷偷去瞧过几页, 然而难以得其精髓, 只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究竟何处动人。
    项桓剥着花生,在旁边见她一副泫然欲泣, 要哭不哭的样子,甚为不解:“……有这么好看吗?”
    宛遥眨了几下眼,将书合拢,带了些许怨怼地望了望他,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懂。”
    他不太甘心地张口想反驳, 刚启唇时,墙头看见秦征跃进来——他轻功不错,许多时候为了掩人耳目, 干脆就不走正门了。
    “秦大哥。”宛遥冲他很是友好的点头一笑。
    秦征手里提着一袋新鲜的香桃,“适才去买药酒,瞧见这桃香甜,给姑娘带了一些来。”
    “好,谢谢。”
    他搁下之后,含笑施礼,“我先帮大小姐舒活经脉,您有吩咐尽管叫我。”
    宛遥满眼感动地目送秦征推门进屋,由衷地叹了一句:“为伊消得人憔悴……秦大哥可真是个重情之人。”
    项桓瞧见她无比艳羡的神色,心中却不以为然,兀自捡了个桃在手中把玩,冷冷哼道:“哪里重情了?
    “他要真喜欢,又何必让别人娶她?若换做是我,就把人抢过来!”
    嗯,简单粗暴,果然是他的风格,毫无诗意浪漫可言。
    宛遥倒也不想解释,摇了摇头,“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这么做的,所以说你不懂了……”
    她把杂书放下,“我去看药煎好没有。”
    宛遥正拍拍衣裙起身,站起来的那一瞬,她忽感眼前一黑,视线里金星乱冒。
    项桓刚在想怎么反驳,余光发现她不对劲,忙丢了桃子,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怎么了?”
    宛遥勉强稳住身形,扶着额头皱眉说没事。
    “没事?”他认真打量她的面色,忍不住薄责,“你脸都白得像纸了,还说没事?”
    宛遥摆摆手,打起精神朝他道:“可能是这些天有点累,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项桓见她这个样子,仍旧难以放心,他怀疑道:“你别不是染病了吧?”
    言罢,便不由分说地拉开她衣袖,白皙的小臂上的确毫无痕迹,但触手却是冰凉一片。
    他皱起眉头:“手怎么这么冷?”
    初秋的太阳明明还很有热度,而她周身却出奇的寒凉,宛遥轻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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