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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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都开始发红。
    外间有女孩子凑到一起,嘀咕着“不会是真那个了吧?”、“应该没有。”之类的话。幸好嘀咕声不大,既不会被录入对讲机也传不进里间,不然祝夏听到会尴尬地想撞墙。
    大家都等着方戎说这条过了,方戎却皱起眉,抓起对讲机道:“各部门准备再来一遍,下一条灯光辅助强调自然光,祝夏你别给我敷衍了事,认真点演,下条再不行你就给我真撸。”
    女孩子们的叽叽喳喳瞬间停止,许多人脸上都露出意外的表情。
    祝夏的反应最强烈,他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大步跨到外间,烦躁地问:“我刚刚已经很认真了啊,你说清楚你到底想我怎么演?”
    “打手枪还要叔叔教?那待会吃午饭要不要叔叔给你喂饭饭?”方戎在工作状态说话就特别毒。
    祝夏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去你大爷”,但瞥到屋子里的卢云波,他咬咬牙忍住脏话,只对方戎比了个中指,捏紧拳头回到“小狗”的房间。
    其它工作人员看祝夏比中指心都提到嗓子眼,怕“魔王模式”的方戎会发火,但祝夏进屋后方戎的心情像是不错,拿起对讲机说:“趁现在光好,大家抓紧时间拍下一条,快。”
    各部门准备完毕,方戎喊了开机。
    监视器里的少年这次侧身躺在床上看书,毛巾被完全盖住他腰部以下,露出不着寸缕的上身,阳光碎在他的脸颊、发梢、肩背、手臂,看起来仿佛完全赤裸地沐浴在光里。
    单说这一幕的构图与光影,重拍就很值得。
    书本就摊在枕边,书上的文字应当很无聊,祝夏翻书翻得飞快,神情不大耐烦。但翻到某一页时,他的目光凝住,指尖慢慢拂过书页伸进毛巾被里。镜头向下推移,薄薄的毛巾被开始频率稳定地抖动,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人蜷起身子,铁架子床吱吱呀呀地响,毛巾被下的起伏越来越快,裸露在外腰线绷出漂亮的弧度,祝夏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哼。
    傅泽明回神,将目光从监视器上移开,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身边忽然有人说话:“是我向方导提议,把你和祝夏的这两场戏提到同一天拍。”傅泽明转脸一看,发现徐子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旁。
    徐子良推了推眼镜,有些拘谨地继续说:“现在祝夏这场戏和下午吕恩那场戏,我是对照着写的,这两场戏都是在演欲,表面上看是小狗和成玉珍的情`欲,其实是小狗和吕恩的情`欲,吕恩与小狗像一体两面,他们的情`欲也是相对应的。”
    傅泽明明白过来徐子良是在跟他讲戏,他一点就通,露出会意的表情道:“祝夏的戏是将情`欲直白地剖给人看,可他的表达要隐忍,我这场戏情`欲是含蓄地表达,要演出的是释放。”
    徐子良连连点头,一迭声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他是真喜欢跟祝夏和傅泽明讲戏,一个听完就懂,一个举一反三。
    镜头里,铁架子床的吱呀声停止了,祝夏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抬手将书扫到床下。
    这两条的表演完全不同,但情绪是一样的。徐子良问过他,像“小狗”那种人迷恋上一轮月亮会怎么样?
    祝夏的答卷是:会沉迷、坠入、无力抗拒,但不情愿、不甘心、厌烦这样的自己。
    “啪”一声书本落地,少年修长的手指搭在生锈的床沿,傅泽明在这个瞬间忽然捉到一点微妙的情绪。
    “咔。”这一场戏拍完,方戎眼中闪动中莫名的光亮,但冲对讲机说话时语气里都是挑剔和不满意:“勉勉强强,将就过吧,再耗下一场就没时间拍了。”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大家都看得出祝夏演得好,方戎明明也很满意,但满意非说不满意,也不知道导演这是什么意思。
    祝夏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疲惫,他沉默地去隔壁房间卸妆换衣服,出房间后也一反常态地不和任何人说话,径直走到卢云波身边,看了舅舅一眼,又低下头。
    卢云波拍了拍外甥的肩,温声道:“去车上睡会儿。”
    下浩老街这一场拍完,大家收拾装备器材,抓紧时间赶去下一个场地。下一场是“吕恩”在天台在阳台听“成玉珍”偷情,不用祝夏出场,方戎看他状态不好,大发慈悲放他回酒店休息。因为下一场是傅泽明的重头戏,傅泽明被要求坐发方戎的车,好抓紧时间给他讲讲戏。
    但徐子良说自己给傅泽明讲过了,方戎知道傅泽明在分析人物上肯定没有问题,但他还是担心,因为傅泽明的问题在于他能投入多少情感给角色。
    事实证明方戎的担心完全多余,下午傅泽明的戏竟然过得很顺利。
    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笔直地站在阳台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声充满情`欲的呻吟,他沉默地望着轻轻晃动的窗帘,眼中翻覆着激烈的情绪,他痛恨父亲,痛恨母亲,痛恨在母亲床上的陌生男人。
    可他最痛恨地应当是自己,因为他什么也不会做,他只会忍耐地闭上双眼,自我折磨地幻想隔壁房间里在如何翻云覆雨,直到在痛苦中得到一丝扭曲的快慰。
    镜头定格最后的画面,是他滚动了一下喉结。
    那场戏拍完,方戎找徐子良问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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