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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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秀气的眉轻轻蹙了蹙,很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
    “多谢!”芳洲接过梳篦,转身往府里走。
    陆吾目送女郎苗条的背影越走越远,结合方才一幕,若没猜错的话,她必是临江翁主无疑。
    泼辣、大方、慧黠、美丽。
    “请问,”他出声唤住她,“这是临江王府吗?”
    芳洲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匾额,心道,看着人模人样的,却是个不学无术的,连字都不认识就想搭讪,当她是那等以貌取人的肤浅女郎吗?她脚步不停,往隔壁白家富丽堂皇的院子一指:“那家才是。”
    陆吾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明白她是把他当成随便勾搭小女郎的纨绔子弟了。
    刘康听到动静走出来,见到跟女儿说话的陆吾大吃一惊。回头见芳洲已进了内院,这才露出笑容迎了上来。
    陆吾看出他的疑虑,笑道:“大王勿忧,陛下至孝,见太皇太后卧病在床甚为寂寞,特意派臣来接翁主到丰京侍疾。”
    刘康松了一口气,追问道:“大母她近况如何?”
    “太皇太后吉人天相,虽患脑风,所幸医治及时,调理得当,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孤早就想进京看望大母了,承蒙陛下相召,孤即刻去准备,逸侯里面请。”刘康迫不及待往回走。
    “大王,”陆吾叫住他,“吾就不进去了,陛下只召翁主一人进京,您是君侯,不可擅离封地。”
    他说得没错,诸侯王每年十月奉诏入京,无诏不得离开封地,但他在刘炽眼里还算哪门子君侯。拦着不让他陪女儿去,他们想做甚么?
    刘康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半响才转过身勉强笑问:“逸侯什么时候出发?”
    陆吾没有发现刘康的异样,笑回:“陛下让我接到翁主后马上启程,他说太皇太后早一天见到翁主,就能早一天康复。”
    他的话愈发印证了刘康的猜想,他沉默片刻,恳求道:“请逸侯稍后,孤去让人帮翁主准备行囊。”
    “大王,”陆吾叫住脚步匆匆的刘康,想说“不必了,宫里一切都有”,话到嘴边脑海里飘过一抹倩影,短短几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出发前那人严令他不要节外生枝,一接到人马上就走,他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见到事主就犹豫了呢。
    刘康不见他有下文,赶紧火急火燎往回跑,从床头暗格里取出一张锦帛,又马不停蹄赶到女儿房中,对一脸笑意的女儿严肃道:“腓腓,阿翁接下来跟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仔细听,要用心记在心里。逸侯是来接你到宫里给你曾大母侍疾的,你到皇宫以后,要寸步不离太皇太后左右,除了大谒者张卿,谁的话你都不要信。如果有人逼你……”
    他闭了闭眼,将锦帛郑重交到女儿手上,沉沉道:“这是你曾大母为你拟的懿旨,如果有人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你就把它拿出来。记住,一定要藏好,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他已自请削藩,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跟利用价值,唯一能被他们利用的只有芳洲。一个容貌脱俗,身份高贵的翁主能用来干甚么,不用想都知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不会让她做妾,要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把她诓过去,他还来得及谋划。
    “你别怕,阿翁会想办法来看你的。”
    芳洲脸上的笑凝固了,难怪她一见到陆吾就觉得心绪不安,原来他不是纨绔,是催命符,是逼他们父女分离的元凶祸首。
    她眼眶湿润,扑到刘康怀里:“腓腓舍不得阿翁,腓腓不要离开阿翁。”
    刘康被她哭得心痛难忍,强笑道:“傻孩子,阿翁只是防患于未然,你别被阿翁吓唬住了,宫里、宫里也没那么可怕。太皇太后会保护你的,你要是不去,她会失望的。”
    芳洲知道,她若不去,太皇太后不一定会失望,她阿翁却一定会有麻烦。
    “大王!”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他定定看着刘康,“我也会保护翁主,请大王让我护送翁主上京。”
    居然是白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少年身体单薄,胸膛也不厚实,但他站在他们父女面前,目光坚定,态度铿锵。
    “翁主,别怕,白泽是上古神兽,我陪着你大杀四方。”
    “瓜娃子。”芳洲破涕为笑,“我才不怕呢。”
    白泽也笑了,这才是他钟情的女郎,坚强,勇敢,一往无前。
    第14章
    白泽是个急性子,知道芳洲马上要走,回家跟父母打过招呼拎着行囊就过来了。
    白父还挺高兴,觉得儿子终于上道了,他原本就打算送他进羽林卫历练,眼下有机会与翁主、逸侯同行,焉有不应之理。可怜白母,见白泽喜笑颜开,以为有什么喜事,谁知他一开口就要离家,仓促得猝不及防,急得她拉着白泽衣袖哭泣不放。
    哭声召来白泽的玩伴,他们一边劝说白母“好男儿志在四方”,一边冲白泽挤眉弄眼。
    好男儿的确志在四方,只不过“四方”是个女郎。
    他们家中都是大户,其中尤以白家势大,白泽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们的领头羊。从小见识他欺负翁主,他们也有样学样,白泽当面不吭声,背地里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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