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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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他,略加思索,便道:“我实是不解将军为何不欲我与嘉瑞见面?若是因为我在将军眼里是趋炎附势之人,那将军便更要让我与嘉瑞见面,方能让他看清于我。”
    都天禄还道是什么,原是这种问题,他扬了扬眉道:“我已言之,嘉瑞心胸开阔,能容天下所不能容之事,便是见了你,亦会原谅于你。我不欲你借他之手,行富贵权势之路。君可有所得?”
    他直视着柳兴安,不屑与鄙夷几欲喷薄而出。
    柳兴安直面他这些恶意的情绪,面上仍无所动,坦然而自得,只是越发觉得都天禄是在骗他,嘉瑞定是已然被他折磨的无法见人,方不欲他们见面。
    他与嘉瑞相识十几载,世间无人比他更懂嘉瑞所思所想,他由安经纶一手教养长大,世间多是他无法接受之事。
    如结契,玷污安家家风,辱及安家门望,便是他万万不能接受之事。更不用说忠君爱国之训。若说他与安家其余人有何不同,便是他所坚持之风骨,皆只要求自己,而不会妄加至他人身上。方折服众人,为他所坚持之风骨而生敬意。
    如此便更让人心疼他,被这些条条框框所束缚,不能畅情于天地间。
    都天禄看柳兴安已然确定的怀疑表情,不由冷哼一声道:“君不信我?”他心头浮起荒谬之感:“君是不信嘉瑞能原谅你?”他重复道:“若是如此,君刚才还言之凿凿的道嘉瑞定能知你?”
    他几乎要被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逻辑给气笑了。心中却越发不喜他,他与嘉瑞是至交好友,却一再质疑嘉瑞之为人?实让人怀疑其心叵测。
    柳兴安抿唇不欲直言,嘉瑞定是能原谅他,他素来不把对自己的要求强加到旁人身上。
    但嘉瑞怎会原谅都天禄呢?
    这不是旁人,亦不是与他无关之事。
    都天禄掳他回大金,强迫他结契,剥夺他的清誉,践踏他的傲骨,他原谅都天禄?除非安嘉瑞换了一个人!否则绝对不可能!
    都天禄眼睛微眯,察觉出一丝异样,但他不敢往嘉瑞那边去想,哪怕是一丝丝的质疑,他都觉得心里微微一疼。
    如果真的是强颜欢笑,故作欢喜,那嘉瑞……该有多痛苦?
    他不敢想,不敢碰,不敢深究,还不如让他相信此人居心叵测,实非善类!
    都天禄决定停止这场对话,不管柳兴安透露出来的意思是真是假,他都全当不知,亦不欲柳兴安再多起波折。
    遂微微示意了眼落塔。
    落塔上前一步,还未动手。
    柳兴安却已眉头紧锁,再次确认道:“将军不愿让我与嘉瑞见面?”
    都天禄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君已说的够多了,还是好自为之吧。”
    落塔便上前伸手示意柳兴安跟他离开。
    柳兴安注目都天禄片刻,方不甘心的跟在落塔身后离开。
    但世事无常,多有作弄之举。
    落塔带着柳兴安走出几步,尚未转过长廊,便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慢而悠闲,不慌不忙。
    他不由脚下微微一顿,余光看到身后似还在沉思的柳兴安,面色便是一沉。
    安先生怎么过来了?他平常素来不往殿下书房来往,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莫不有人在安先生身边说了什么?
    脚步声微顿,安嘉瑞转过长廊,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披了件薄薄的披风,身后跟了几个随从,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撑着伞,避免长廊外的雨丝扫进来。
    待看见落塔与他身后之人,安嘉瑞不由停下脚步,目光便落在了柳兴安身上。
    这个人有点眼熟,待他翻完记忆,不由心里微微一沉,无他,此人与原身乃至交,关系好到什么地步呢?秉烛夜谈,共榻而眠。实在不是好易于之辈。
    他怎么来了大金?还在都天禄的府邸中?
    答案显而易见,是为了见安嘉瑞一面。
    瞥见落塔脸上不易察觉的懊悔之色,安嘉瑞也不由有些懊悔,他便不该因穆允歌一言而兴冲冲的来找都天禄,这下可好,自投罗网了。
    柳兴安反应比他们都迟缓了些,等他们都已反应过来,他方才从担忧的思绪中回醒过来,待看到安嘉瑞消瘦的身体和苍白又毫无血色的脸颊,便悚然一惊,顾不得旁人,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担忧道:“你身体怎么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安嘉瑞,穿戴非凡物,在五月的天里,裹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出有没有外伤,但无法遮掩他大病未愈的神色。
    不由眉头紧皱,面上是满腔担忧之情,握着安嘉瑞的手几乎有些遏制不住的颤抖。
    如此真挚的反应,让安嘉瑞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方安抚道:“兴安莫急,我无大碍。”
    柳兴安完全不相信他此言,张了张唇,又闭上了嘴,似有歉意浮上脸庞。
    安嘉瑞侧头看了眼落塔,落塔轻声道:“殿下方才让我送柳先生出去。”
    安嘉瑞便露出好奇之色:“兴安何以在此?”
    落塔用余光看了眼情绪起伏较大,无法言语的柳兴安,亦沉默了下来。
    柳兴安并不急于解释,这些无关紧要,他更关心安嘉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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