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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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就该我的宝儿去死?就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吗?”络清撇开头, 不再看牧夺多。
    牧夺多心中也跟着一痛,紧紧握着络清的手道:“是我的错……”
    “既知是你的错,那你怎么还有脸跟我说起此事?”络清欲挣开手,没挣开,牧夺多握的紧紧的,好似怕她跑了一般。
    她索性不挣扎了,只是匪夷所思的看着牧夺多:“你便一定要提起此事,让我伤个透才肯罢休?”
    牧夺多看着她的表情,恨,怨,不甘杂糅凝聚成不堪入目之姿,牧夺多不由叹了口气:“你便这么憋在心中,把身体憋坏了怎么办?”
    络清嗤笑一声:“是吗?我看是你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因着此事恨天禄吧?”
    牧夺多见她便是此刻,一如往昔那般敏锐,便坦然道:“这亦是一个原因。宝儿已逝,天禄便万万不能有失。”
    络清看着他的表情,好似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不复之前那般歇斯底里,表情又恢复到了之前那般端庄大方:“这才是你。”理性到极致,所有行为的出发点皆是因为利益和更大的利益。
    牧夺多见她恢复过来了,反而有些遗憾,但面上不显,只是问道:“清儿可曾想过,为宝儿报仇?”
    络清轻抽出手,理了理鬓发,轻笑一声,几多妩媚:“如此,我亦当找大汗,与天禄何干?”她轻声道:“难道还要怨他有个这么为他着想的好哥哥吗?”
    她轻轻瞥了眼牧夺多,揉了揉手腕,接着道:“天禄命好,宝儿比不上,不怪他。”她言语轻柔,却犹带着银针一针针扎到牧夺多身上。
    但这丝毫破不了他的防,只是定定的看着络清,似要看出她内心所思所想一般。
    络清看着自己圆润的指甲,道:“我又岂是那是非不分的妇人?刽子手仅你我二人罢了。何须牵扯到别人身上。”
    牧夺多似是确认了络清的想法,方开口道:“清儿,我知我欠你良多,对不起你太多太多,但大金……”他沉声道:“决不能因着你我而中道崩殂。”
    络清嘴角浮起一抹笑来,似是嘲讽,有似自嘲:“是极,倒是大汗高看于我,我何曾能做到这种地步?倒让你平白担心了。”
    话中有嘲讽之意,牧夺多佯做未闻,耐心道:“宝儿心性未定,年纪尚幼,便是等他长大,亦不知会变成何等模样,而天禄已然成年,身负牧地烈部落和吉尔黑部落两族血脉,乃是父亲悉心培育出来的人选,又是我手把手的教养长大……”
    络清闻听他这有条不紊的解释,心中便浮躁了几分,打断他道:“这些话,十余年前你便与我说过了。”说到此她话音一变,恨道:“我便是听信了你这巧言令色之言!”她似在心里憋了很久一口气道:“天禄不过是大了宝儿五岁,便是已然成年了?宝儿那般聪明伶俐……”她说不下去了,可怜她的宝儿,生在这个家里,还未长大,便已夭折。
    牧夺多垂下眼,遮住了自己眼中神色,他何尝不痛心呢?那也是他第一个儿子!他一手养大的儿子!聪慧过人,冰雪聪明,活泼可爱,如此这般,他难道不难过吗?
    但他是大汗,他必须做出决定来!
    他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年寒冬,天禄领兵出征,出征前还与宝儿约好了回来让他做大将军。
    因此宝儿便缠着他,时常问叔叔何时归来,满心期待。
    那时他与络清仍是一对神仙眷侣,便一起哄着他,在殿内生火,教他读书,偶尔他会撒娇,喊着要叔叔,络清最会哄他,三两下便逗得他忘记了此事。
    晚上他去见过朝臣,却突然听闻宝儿高烧不退,人亦不清醒,络清便是有些慌乱,亦未乱了手脚,先是去神殿请大巫过来,又唤人里里外外的为宝儿擦身。
    等他急急忙忙的赶到时,宝儿的高烧温度已然被控制下来了。
    便是有些惊慌,但他与络清亦未当回事,比起其他孩童,宝儿十余年间未有过大病,偶有小病,亦是不会拖延到第二日,如此他们便觉得可能是冬天太过寒冷,宝儿不小心着凉了。
    大巫半夜里赶来,开了剂药方,如此,宝儿温度便下去了。
    折腾一宿,二人便去休息了片刻,却不料,早晨高烧又起,大巫又至,面上便露出沉重之色来,复又开了一剂药方,这次大巫亲自去煎药,亲自喂于宝儿口中,不消一刻,温度又降。
    便是这般折腾,宝儿也是乖乖的吃药,最是听话不过,便是身体难受,也不会表现出来,还反过来安慰他们,等他病好了,再一起玩游戏。
    但他却没有等到那一刻……
    温度退了后,大巫脸色凝重,守着宝儿未走。果然,天色大亮时,宝儿高烧又起,在他们的惊慌震怒中,大巫不紧不慢的赶走了所有人,在宝儿床边起了一卦。
    他们在门口等了很久,他尤记得那时的忐忑不安,好似一个不祥的征兆。
    眼看着太阳一点点朝着正中移动,里面却没有半点动静。
    他与络清具是忧上心头,却不想大巫开门请他们进去后,说出了如此一番惊人之语。
    “大金国运已兴,但殿下与宝儿具是可兴国运之人,宝儿愈大,便愈压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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