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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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马文才和徐之敬一同出现,这些学生忍不住窃窃私语,加上祝英台和傅歧也是学馆中出了名的异类,梁山伯更是不必说,庶人一个。
    一时间,好几个士生都对马文才露出了“你怎么自己跳粪坑呢”的表情。
    饶是马文才少年老成,如今被盯得也有些不自在。
    站在他身边的徐之敬哼了一声,微微抬了抬手……
    哗啦啦。
    刹那间,他手边就空了一大片。
    徐之敬好笑地整了整衣冠,低声讥笑。
    “不过是一群只敢背后说人是非的鼠辈。”
    在看清徐之敬只是整理衣冠,并不是要用什么“妖法”后,旁人方才松了口气,又不由得为自己刚刚过度反应脸红。
    经着这一层变故,托徐之敬的福,马文才等人倒从人群中找了一出空档,走到了前排去。
    没一会儿,会稽学馆的馆主贺革就到了,身后跟着两三个学馆中的五经掌教和一位主管杂务的学官。
    “今日召大家前来,是因为馆中新来了一位先生。”
    贺革站定后并没有说什么场面话,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
    五馆如今日渐凋敝,正经的先生辞的辞,告病的告病,除了贺革以外,其他的助教和讲士多靠着贺革的学生和故交撑着,俸禄也是微博的可怜。
    会稽学馆还算是好的,其他四馆更加不堪。
    马文才所在的吴兴学馆几乎是连正经的先生都找不到几个,馆主沈峻另迁他职;吴郡的陆馆主、建平的卢馆主都已逝世,平原郡的馆主明山宾辞职做了隐士,其他四馆中都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儒。
    但凡有些抱负或是才能的士子,皆求聘与国子监,之前会稽学馆找骑射先生来的都是武夫、辞官的衙役之流便可见一斑。
    如今听到新来了一位先生,还明显是要执教与甲科的,所有学生都好奇极了,伸长着脖子看着贺革。
    “新来的易先生才德兼备,身份贵重,只是身体羸弱方才来会稽休养。我听说他如今在会稽郡休养,特意去请了他来,教导你们策论之道。”
    贺馆主看向学生们。
    “易先生无论是雅言、书法、文赋、策论都出类拔萃,能够教导你们,是你们的幸运。”
    随着贺馆主的描述,众人面前似乎已经出现了一位萧疏轩举、湛然若神的文士形象,甲科里一些出身寒门的学子更是露出狂喜的表情。
    贺馆主目光扫过堂中,见马文才他们都在前排,心中一松。
    “只有一点,他如今身体不好,是隐居在此地的,除了上课以外都要静养,无事不要去叨扰先生,也不要去打探关于先生的事情。”
    说罢,贺馆主让学官去请那位易先生。
    没一会儿,思贤楼的二楼下来一个形相清癯的青年,这身材高瘦,走下楼梯的动作很慢,似乎腿脚并不灵便。
    待他下了楼梯,站在众人的面前,思贤楼中渐渐嗡声不绝,后面的学生更是交头接耳起来。
    原来那位被称为“才德兼备”的易先生,竟是满脸遍布深浅不一的伤痕,和他们之前心中预期的“风姿隽爽”实在相差甚远。
    贺革面如沉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随着贺革的咳嗽声,马文才察觉到身边的傅歧也剧烈地颤了一颤,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不解地扭过头,待见到傅歧通红的眼眶后,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为何。
    “切莫失态。”
    马文才伸出手去,将手搭在傅歧紧握的拳头上,拍了拍。
    “不必担心,我们都在。”
    第191章 大丈夫也
    思贤楼的后室里, 傅歧半跪在地上, 扑在兄长的怀中哭的像是个孩子。
    明明是极少回家的,明明是嫉恨从小兄长将自己比的像是外面捡来的孩子一般,可真的看到自己的哥哥变成了这样, 就像是有一把刀剜进了他的心里,活生生将他心里的什么东西给割裂开了。
    莫说马文才和梁山伯他们没见过傅歧这个样子, 就连傅异自己都惊讶极了, 抚着弟弟的脑袋半天回不过神来。
    众人都静静地等着傅歧的情绪平复,等到他哭声渐歇, 傅异才一边顺着傅歧脑袋上的毛,一边温声说道:
    “别哭了,你都已经长大了, 以后我们家就要靠你支撑,你怎么还能动不动哭鼻子呢?”
    傅大哥一句话, 引得傅歧鼻中一酸, 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说傅歧, 你要哭自己待屋里哭去行不行?你兄长还要不要我看了?”徐之敬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冷着脸问着:“你要在这里演兄弟情深, 就别让我干等了行吗?”
    “要看的!要看的!”
    傅歧这才想起来徐之敬的本事, 慌慌张张将眼泪一擦就要站起身来。
    只是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八尺来高的身材在会稽学馆中都算是鹤立鸡群的,如今毛毛躁躁站起身,顿时就撞得傅异身子一晃,轰地往后倒去。
    傅歧见状大惊, 伸手去捞却没有够着。
    他眼见着自家兄长半仰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抖着下唇低声喃喃:“怎,怎么会这么虚弱,我和我兄长比武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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