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两官斗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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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恪松期期艾艾地道:“下官那儿子,行事有一些谨慎,总是把心思放在……咳咳…每日不到亥时便睡了,想来,不会很好。”
    他说的都是实话,严成锦每日不到亥时就睡了,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哪个书生敢如他一般,实在是懒惰。
    唯一让严恪松感到欣慰的是,儿子不惹祸端,在京城也算小富即安。
    程敏政点点头道:“无妨,德辉先生之子也是屡第不中,你瞧瞧他,还不是如此看得开,你也要看开一些。”
    心中所想却是,你儿考得不好,我儿考得好啊!
    前三元,我儿拿了两元。
    从此之后,天下人便知道,你迎客松终究是不入流,当不得正统,我程敏政写的诗文,才是文坛一流。
    严恪松点头应是,心中却是有点悲凉。
    在深宫里,这高墙能挡住凛冽的秋风,却挡不住流言,宫里的宦官和宫娥嘴巴都很碎。
    一个是位极人臣的大官,一个是名扬京师的小官,暗自较劲,让宦官和宫女们又有了可以打发无聊的话题。
    传着传着,连弘治皇帝也知道了,便对谢迁道:“贡院快要张榜了吧,听说,詹事府传出两官斗子,不知谢公更看好谁,朕还记得,上次谢公说因江南画舫盛行的缘故,才子辈出,说起来,程敏政也是江南之人吧,谢公可不要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脸才是啊。”
    历朝历代以来,南直隶的状元都比北直隶多,程敏政是南直隶人,其子虽在顺天府应试,却也应该算作南直隶人。
    陛下口含天宪,一言一行,当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几乎每一个文官都会历经三朝,中举的人将成为太子今后的辅臣,陛下如此重视,这便是帮太子选才呢。
    谢迁仔细揣度,这表面上看,是两官斗子,背地里却隐含着其他深意。
    说起来也是振兴京师读书风气的机会,迎客松深受爱戴,若是赢了,京师读书风气必然大兴。
    若是输了,读书风气萎靡直下,陛下恐怕会打压新派,总之,不会坐视京城读书风气受迎客松的影响。
    谢迁道:“臣,自然是希望严恪松赢。”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谢公倒是实诚。”
    严府,烈日当空。
    吃过午膳,严成锦便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儿,却被如泣如诉的声音惊醒,那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就到了门外。
    一张大脸凑到严成锦眼前,严成锦鬼压床了,想起起不来,差点没被吓死。
    “少爷!”
    一声惊呼,严成锦终于是被惊醒了,睁开眼睛,何能的大脸正对着自己,“何事?”
    “她们二人私偷少爷的财物,在后门交予外人,被小的抓个正着,连那私通的人,小的也抓回来了,这包袱便是她们偷盗的证据,全凭少爷发落。”何能道。
    被扰了清梦,严成锦想揍何能一顿,可惜,现在不太方便掀开被子。
    眼前跪着三人,春晓和千金,还有一个衣着十分简朴的老者。
    老者求饶道:“都是小女起了贪念,求少爷高抬贵手,饶了小女啊,小人愿意跟少爷到顺天府治罪,就算是砍了脑袋,也无怨言,少爷宅心仁厚收留小女,小女却恩将仇报,小人羞愧至极,但小人也还想厚着脸皮,求严少爷饶了小女!”
    这就是……素未谋面的老王了吧?
    私奴偷主人家的东西,按大明律,那是死罪。
    春晓和千金两人早已泣不成声。
    严成锦让何能打开包裹一看,正是几日前,从他柜子里翻出来的棉袄子,此时已被姐妹俩洗干净,没了霉味。
    就要入冬了,姐妹俩心知老父没有厚的衣物过冬,千层粗布,不如一袄,正巧严成锦的旧衣物不要了,姐妹俩便洗干净,让老父过来取。
    心想那是不要之物,哪里知道这也算是偷窃。
    严成锦暗叹,姐妹两的手艺真是细致,竟然将在原来的袄子外缝了一层粗布,有点像裌衣。
    严成锦将包裹丢到老王身前:“这破袄子本少爷不要了,你们要便捡去,休要再哭,打扰本少爷做梦。”
    看来严府的家规里,要加一条‘十万火急之事,也不许打扰少爷午休’才行。
    何能有点心疼:“少爷?”
    “再叨扰本少爷,就把你丢到塘里,喂王八!”严成锦道。
    得到严家少爷光明正大的赠予,老王连声谢过,看严少爷已经躺下睡了,朝床榻磕了几个响头,捡起包裹,悄悄出了房门。
    严成锦不为难他们,何能自然不敢造次,乖乖将他送出了严府。
    一晃两日过去,顺天府贡院颇为热闹,乡试要张榜了,读书人严正衣冠,早早就前往贡院占位置,去晚了,连院门都挤不进去。
    天气转凉了之后,弘治皇帝便将朝议的地方换到了暖阁。
    主考官王鏊写好榜,亲自送来了名册,诸官都望着弘治皇帝手里的红纸。
    大殿里最紧张的有两个人,第一个是谢迁,上次朝议,他以江南举例,劝谏弘治皇帝不要打压新派,如此便是说他赌严恪松赢,言官们跃跃欲试,奏疏都写好了,就等着弹劾他呢。
    另一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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