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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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第一任妻子当时名满京城。
    试想想, 有几个人吃惯了山珍海味,还会愿意再去尝馒头咸菜。
    当然,赵湘不觉得自己是馒头咸菜,再怎么也能算是一个红烧大排的标准吧。红烧大排很差吗?还不是要品相有品相,要多可口就有多可口。
    赵湘真没觉得她有哪里不好,究其根本,这事儿,一怪付明,二怪姜淮娡。
    打听好姜淮娡如今开商铺的地方之后,赵湘便拾掇好自己,前去上门找茬了。
    有道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为了这次见姜淮娡,赵湘几乎是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衣服。她今年十六,正是最美好的年纪,穿红戴绿也好,涂脂抹粉也好,再怎么艳丽也衬得起。
    赵湘好几年都没见过姜淮娡了,从前姜淮娡没有嫁人时,两人倒在一些手帕礼上有过几面之缘。
    赵湘记得姜淮娡不喜亮丽,总是爱穿翠色碧色或者藕荷色这一类,京城的大家闺秀里,属她最素雅。
    细算下来,姜淮娡如今二十了,算是个大龄少女。即使她姿态貌美,仗着年轻她几岁的优势,赵湘也不会怵她。
    可当姜淮娡从后院出来的那一刻,赵湘便揪紧了手帕,她知道,她还是没比过她。
    赵湘像是一只招摇过市的花母鸡,以为自己当了天下第一的母鸡,就能和孔雀比了。
    事实上,孔雀就是孔雀,往那一亮相,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杀你个灰飞烟灭。
    赵湘眯紧了眼睛,为了以显声势,她提高音调问:“你就是姜淮娡?”
    姜淮娡穿着莹白的绣裙,衣裙中间系着一条丁香色的丝绦,瞧着清雅又俏丽。
    她看一眼赵湘,温雅笑说:“是。夫人要买绣品吗?”
    声音也是清清丽丽的。
    难怪,难怪付明宁愿睡书房也不来睡她!
    要说付明心里没还继续想着姜淮娡,打死赵湘,她都不会信!
    赵湘猛地发出一口粗长的呼吸,她憋着气,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这才新婚,我瞧着家里空落落地,缺个摆件。你给推荐一个彰显夫妻和睦的绣品,我买来挂在床头。”
    姜淮娡面色不改,她笑道:“若要彰显夫妻和睦,那自然是鸳鸯最为合适。这副荷花鸳鸯图,许多夫人都买回去,用此来憧憬与夫君长长久久。”
    “春意柳枝图,寓意也极好,”姜淮娡道,“看夫人更喜欢哪一个。”
    姜淮娡的话飘然不绝传至赵湘耳边,赵湘的眼神却半点不离挂在外头的那副鸳鸯戏水。
    看了半晌,她只觉得头重脚轻,险些一个恍惚,栽了下来。
    荷花与鸳鸯都是很常见的寓意。
    周敦颐在《爱莲说》中,洋洋洒洒写了一整篇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而鸳鸯自古便有比喻夫妻的意思,所以这两物结合在一起,确实也没什么稀奇。
    让赵湘肉痛的是,付明的书房里一样挂了一副荷花鸳鸯图!
    听荣丰伯府的下人说,那是他前几日一时兴起时,亲手所画之作,极为喜爱。
    付明书房里挂着的那幅图,赵湘也去瞟过几眼。
    她敢断定,两幅图分毫不差,甚至连图里的荷花数目都是一样的,一共有八朵。
    四朵大,四朵小!
    赵湘边数着荷花,边看着鸳鸯,她的眉眼仿佛瞪成了血红色,她转头看向姜淮娡,玩味笑说:“勾|引别人的夫君,很有意思吗?”
    姜淮娡侧首看她,她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世子夫人,此话何意。”
    “鸳鸯戏水,夫妻和睦,”赵湘缓缓念道,她取下头上的簪子,忽然伸手,将姜淮娡拿给她看的那副绣品从中间开始撕烂,她张嘴冷笑道,“只怕你恨不得,我与世子,也像你与他一样,尽早和离吧。”
    姜淮娡的视线瞟过她的簪子,又瞟过她那张笑盈盈的脸,先将手里的绣品交给了香玉。
    “夫人是出身权贵之家,心思怎么能如同那些无礼妇人一般,”姜淮娡话语略一停,她慢慢道,“我与世子自和离之后,再没有私下见过。在荣丰伯府时,我便当着老夫人,当着世子和一众奴才的面说过,从此与世子再不相干。”
    “夫人撒泼撒到了我这儿来,确实是稀奇。”
    姜淮娡三言两语,便将赵湘此次的行为定性成撒泼。
    店里不止赵湘一个客人在。姜淮娡即使不会短时间内嫁人,也是个女儿家,是女儿家,就会注重名节。
    若不及时解释清楚,再让风言风语传出去,她与付明,真的这辈子都要纠缠不清了。
    赵湘可没那么容易打发,她眯起眼道:“你倒大义凌然,听过一句话吗,叫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以为我好糊弄?”
    “夫人的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香玉一个下人都看不下去了,她护主心切,闲闲开口说,“您也别怪世子看不上您。有些人虽然年轻,但是真正头发长见识短,再年轻又有什么用呢。”
    姜淮娡轻声喝道:“香玉。”
    赵湘简直是七窍冒火,她指着香玉,像一只炸毛的母鸡,气竭声嘶道:“你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和我说话。”
    她直接气得摔了手边一盏茶壶:“奴婢都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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