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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情并不如两人的意。
    结束论文准备方向的讨论,林净抱着满怀资料离开季老办公室,她在电梯前站定,克难的以手肘摁下上行的按钮。
    回到研究室,总算能歇会的林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本想回覆程谚的讯息,却不想上头显示多则来自赵姨的未接来电。
    一股不安油然而生,她颤着手按下回拨,当赵姨的哭泣声从扩音口传来,母亲出事的警铃立即在脑中剧烈响起。
    赵姨不断哭着,她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的说道:「都、都怪我不好……」她说起事情经过:「太太近几日总嚷着要找小姐父亲,方才趁我准备晚饭时溜了出去,却不想在路上出了车祸。现下正在急救……」
    闻言,林净腿下一软,跌坐在地,几次使力想站起身却无果,「我立刻回去。」
    回程的路上她神情恍惚,一双手紧握着手机,深怕错过任何来自母亲的消息,同时在心中祈祷着母亲无事。
    走廊处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无力坐在长椅上的赵姨听见动静,她抬起头来,只见着风尘僕僕赶回b市,焦急的林净。
    她赶紧站起身迎上,泪珠随之滑落
    看着面前亮着灯,并写着「手术中」的红色指示牌,林净愣愣的佇于原地。
    手术房外的时间流逝得很慢,外头不时传来病床的推移声。她安静的坐在赵姨身旁,眼睛有些乾涩,听见赵姨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以及呢喃声,林净哑着嗓子说道:「阿姨,不是你的错,千万别自责……。」
    说话的同时,指示灯灭下,自动门开啟,医师和护理人员从里头走出。
    林净赶紧上前关切,她急切地抓住执刀医师的手臂,问道:「我妈她怎么了?」
    被圈在中间的医师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但很抱歉。」
    林净的手随之无力垂落,耳边嗡嗡作响,医师说着的死亡宣告她是听也听不进。
    「病人于下午五点二十九分,因急性硬脑膜下腔出血严重,抢救无效,于本院过世……」
    关于母亲的葬礼,林净选择从简。她婉拒了所有的好意与关心,孤身一人,捧着百合花束,简单的黑色裙装,双目空洞的佇立在火化场外。
    依照天气预报,本该是倾盆大雨的日子,此刻却是艳阳高照,早晨的露珠顺着花瓣落下。
    耳边是从里头传来的其他家属的哭喊声,撕心裂肺,一次又一次重复,「火来了,快跑。」
    林净睫毛颤了颤,她想起外婆逝世时,母亲也和那些人一样,对着准备送入火化炉的棺木喊着这句话。
    母亲说,那是生者担心死者因为世间留有眷恋,当火烧来时,会再次承受苦难。
    她囁嚅,终究是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她想,母亲离开前都还惦记着拋下她们远去的父亲,哪怕她说了,她也听不进。
    当程谚从a市赶回林净家中时,只见已经换上一身素白长裙林净蜷缩在床上,她倚着床头,目中无光,像隻受伤的小兽,就连他推门而入也毫无反应。
    小猫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悲伤,乖巧的趴在她身侧。
    见状,他快步来到她身边,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
    林净回过神来,感受到怀里传来的温度,以及他风尘僕僕留在身上的烟火味,她紧紧揪着他腰侧的衣料,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好一会才哑着嗓说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他抬起温热的大掌,一下又一下,规律的落在林净发上。
    她不说话,他便也安静的陪伴着。
    「我送走她了。」林净说道,他并未回话,而是安静的任由她说着,那年她因为父母失和,忍不住逃离家中的夜晚再次浮现。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仅是陪在她身旁。
    「程谚,我只剩你了。」她闷着声说道:「不要离开我。」
    程谚拉开两人距离,垂下头,看向她湿漉漉的眼,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而他亦是如此,「我不会。」
    听见他的答覆,隐藏许久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顺着眼泪溃堤。
    「我没有哭。」她忍不住抽气。
    「好,你没有哭。」于是,程谚俯身,将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温柔吻去。
    她没有哭。
    林净抬手,软绵的掌心捧住他的双颊,止住了他亲吻她眼角的动作。她猛的踮起脚尖,倾身拉近彼此距离,两人唇畔相印。
    她的吻乱无章法,急切、猛烈,像此刻内心奔腾、找不着归处的情绪,那些情绪中有之于母亲,也有之于他的。
    将他的衬衫衣襬从西装裤里拉出,暗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她想,此刻唯有这样她才能确认他是真的。
    程谚顺从她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将自己身上多馀的衣物退去,覆在她上方,饱含情意的啄着她唇角。
    林净伸手,勾住他脖子,闭上眼,凭藉感觉追寻他的唇瓣,加深了吻。
    身体的契合早已不是第一次,但这次却又和之前有些不同。
    当所有情绪达到最高点时,林净伸手,与面前的他十指紧扣,一滴晶莹的泪自眼角滑落,浸湿了洁白的枕巾。
    程谚低下身子,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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