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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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眼皮,看着他,一字字道:“你亲口宣布贞烈皇后病逝,那就该趁早断了你的念想,从今往后,只有哀家的义女宛儿。”
    凌昭目光冷锐:“宛儿?”
    李太后脸上现出一丝柔和的笑,点头:“是,宛儿——这是哀家给她新取的名字,她很喜欢。”
    凌昭上前一步,玄色广袖下的手,逐渐攥紧,骨节泛白。他语气不带温度,冷硬道:“宛儿岂是人人能叫的?”
    一想到以后随便什么人,都能冲着江晚晴温柔唤一声宛儿,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佩刀,忘记了这是在皇宫,只当仍是在北地——结果当然摸了个空。
    李太后淡然:“自然不是,哀家能唤一声宛儿,皇上作为义兄也可以。”
    凌昭沉默良久,冷笑一声:“当年母后也赞成儿臣和晚晴——”
    李太后皱了皱眉,打断:“是,那时候,哀家的确想要晚晴这个儿媳,可后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旧事重提不过徒增感伤,又有何意义?哀家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始终未能如愿,如今早已把宛儿当成亲生女儿疼爱。往后,皇上可以用兄长的身份爱护她、照顾她,却万万不能起龌龊的心思。”
    凌昭拧眉,转身便走:“荒谬。”
    太子在后殿,李太后在这里,他已经猜到江晚晴会在什么地方。
    果然,李太后见他直往西殿去,大惊失色,由刘实扶着起来:“你站住!”
    凌昭生的人高腿长,走起路来龙行虎步,自有天然优势,岂是他们能追上阻挡的,不消片刻便到了西殿门口。
    宫人跪了一地,高呼万岁。
    凌昭目不斜视,推门进去。
    室内弥漫着她惯用的冷香,幽幽的,天地刹那寂静。
    江晚晴捧着一卷书,看见他,放了下来,走上前行礼:“……皇上。”
    凌昭没有扶她,从小到大,这几乎是他第一次不曾伸手,只是等着她下一句话,迟迟没有等到,他心里微松了口气。
    ——她也是不愿意的。
    凌昭伸出手,刚碰到她的袖子,她就缩了回去,退到一边,目光看向他身后。他拧了拧眉,回过头。
    原本侍立在侧的宫人,一看见他冷的像刀子的眼神,立刻逃也似的都退了下去。
    人走光了,凌昭随手带上门,神色柔和下来:“母亲自作主张的事,我来处理,你无须放在心上。”
    两人独处,他连朕都不用了。
    江晚晴看了他一眼:“自作主张?”
    凌昭冷下脸:“这声皇兄,你想叫么?”
    江晚晴低下头,坦诚道:“不想。”
    凌昭心里越发柔软,微微笑了笑:“我也——”
    江晚晴冷淡道:“原本我对太后说,我是你的皇嫂,便是换了身份,也该是你的皇姐。”
    凌昭半天没吭声,明显在压抑怒火,隔了好久,咬牙道:“你就见不得我高兴,非要处处与我作对是么?”
    江晚晴转身往回走,拾起绣绷,坐了下来:“礼尚往来。”
    凌昭怔了怔,跟过去,挑高剑眉:“生气了?”
    江晚晴没答话。
    凌昭在她身边坐下,笑了笑:“贞烈——可不是全了你三贞九烈的心,千百年后也是一段佳话,你还生气。”
    江晚晴侧过身,不看他。
    凌昭又低笑了声,在她身边,再大的火气也消了,满心只剩下亲近她的念头,柔声调笑:“母亲既然有此安排,你叫声七哥来听听。”
    江晚晴站起身:“你不可理喻极了。”
    凌昭笑意淡去:“谁不可理喻,你心里清楚。”
    江晚晴突然想起,方才福娃说什么来着?
    福娃说,当他提起凌暄和自己的事情,虽然是小儿童言无忌,凌昭依然发了好大的脾气。
    ……很好,她有新的思路了。
    凌昭看见了她正在绣的帕子,心头一喜,拿在手中不肯放下,低低咳嗽了声:“你终究还是想着我的。”
    江晚晴回头,看见他手里的东西,明白他误会了,将错就错:“不是给你的。”
    凌昭挑眉:“哦?”
    江晚晴从他手里抢了回来:“先帝一向注意仪容,爱干净,我烧给他用。”
    凌昭目光冷了下来,仍自努力克制心头火,淡淡道:“晚晚,别提他,我不想听。”
    江晚晴撇过头:“你总是不信,我能有什么法子?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而世间知我者,只先帝一人。”
    她用手指甲掐掌心,逼出泪光闪烁:“我学了多年的琴,先帝懂得欣赏我的琴音,可你呢?你什么都听不出来,什么都不懂,有一次,你听着听着还睡着了!”
    凌昭胸口又开始发闷:“我不是和你说过,那时我有事在外,两夜没合眼赶回帝都,回宫面见父皇后,就急着去见你,你弹的又是软绵绵的曲子,因此才会——总之你说了不介意,今日为何如此反复?”
    江晚晴含泪道:“人是会变的……多年夫妻,我与他琴瑟和鸣,他懂我、知我、体贴我,铁石心肠都能捂热了。”
    凌昭点头,冷笑连连:“是,他七年的谋划,铁打的耳根子也能磨软了。”
    江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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