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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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苦恼道:“我按照颜大夫说的步骤熬的。” 很仔细很认真,但味道却不是她能控制的。
    “没事,它一直就是这个味儿。”
    寇月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失去神采,邵箐也没办法,该分析的厉害她病中寇玄等人已分析得足足的,因此她也没说其他,只嘱咐日后需多多谨慎,但也不能因噎废食。
    “要不,我问问颜大夫,能不能调一下方子,让味道好些?”
    想想颜明那臭脾气,邵箐有些牙疼:“还是算了吧,也就再喝个把月罢了。”
    “颜大夫脾性坏,但人很好的,我就问问他。”
    寇月坚持,邵箐只好由她去了:“月娘,学医闷不闷?”
    “不闷。”
    说起这个,沉寂了许多的小姑娘终于鲜活了些,她感慨:“草药有许多种,还要炮制才能入药哩。”
    “颜大夫懂得真多,很厉害。”
    她太佩服了,话罢又有些丧气:“我很笨,一天只能记几样。”
    邵箐安慰:“没事,慢慢来,你药膳不是熬得很好吗?”
    “嗯!”
    寇月露出笑容,收拾好碗盏:“夫人,我先回去啦。”
    嫂子嘱咐她,夫人是主公之妻,不能没大没小,更不能耽搁误事。寇月虽觉得邵箐很好,只吃过一次大亏后她凡事多听嫂子的,尽管和邵箐亲近依旧,但再不敢像以前那样有事没事就来一趟。
    邵箐说过没事,可作用不大,只好随她去了。
    寇月告别后,刚转身,谁知门一响,魏景回来了。
    一见魏景,寇月大气不敢喘,忙福身见礼,魏景瞥了她一眼,淡淡叫起。
    邵箐打圆场:“好了,月娘先回去吧。”
    把门掩上,二人说了几句话,她拉魏景至书案前,翻出方才收起的一叠纸:“条件所限,让母后受委屈了。”
    交给韩熙,命人悄悄准备起来差不多了。
    魏景沉默接过,一一翻看,纸张挺多的,但和皇后之仪差之千里,但确实目前暗下祭祀所能备得最好的。
    “母后在天之灵,想必不会怪罪,你莫自责。”
    他声音有些哑,但还在安慰自己,邵箐听着心里难受,握了握他的手:“嗯,你也是。”
    魏景握紧她的手,闭了闭目。
    ……
    何泓一行在高陵逗留几日,接着启程往东南而去,他此行借口就是向父亲请命巡视东南盐铁,怎么也得走一趟。
    魏景去送了,不管内里是否尚存一丝忌惮,这几日双方处得十分之好,一个信重欣慰,一个感激涕零,为何泓此行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送走何泓以后,又过了十来天,择好的除服日到了。
    这几天魏景都很沉默,当日傍晚,刚至下值时间,他就携邵箐回了后院。
    邵箐已回前头上值去了,照旧任少府掌财务,久违的忙碌生活她觉得很充实,乐在其中,正好还不用胡思乱想。
    二人回到后头正院,用了晚膳,等天黑透以后,屏退平嬷嬷春喜,她取出早备好的两身黑色衣裳,轻唤道:“夫君。”
    魏景勉强笑笑,接过衣裳去了浴间。
    二人沐浴更衣,在正常歇息的时辰吹熄烛火。黑暗中,魏景推开后窗,单手搂着邵箐,一跃而出。脚尖轻点,很快不见踪影。
    二更的梆子隐隐传来,寒风呼呼,邵箐身上披着一件带兜帽的大毛斗篷,紧了紧领口,倒不冷。
    魏景穿过东城坊市,最后落在其中一座三进民居的花园中。
    韩熙早就等在此处,还有季桓张雍陈琦,以及无声肃立的一众青翟卫。
    一张足足丈余长短的祭案设在花园中心。羊,牛,猪等等三牲果品,香烛冥纸等等陈设一案,还有挽联挽帐,哀沉肃穆。
    邵箐随魏景换了孝服,跟在他身侧一步步行至祭案前。他步伐缓慢,很沉,最后祭案前跪下,重重三跪九叩。
    夜深人静,祭奠在悄悄进行,唯一有些许声响的,只有魏景亲自低低念悼词的声音。
    邵箐抬看着眼他的背影,惨白沉重,她暗暗长叹一声。
    更深露重,虽有蒲团阻隔,但老实说在室外跪着还是明显感觉到寒意的,不过这隐蔽的祭奠并没有持续多久,约莫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魏景伫立在寒风中,久久凝视身前的祭案,直至香烛冥纸燃烧殆尽,最后一点火星熄灭,他才回过神来。
    “我们走吧。”
    他握了握邵箐的手,触手冰凉,眉心一蹙。
    “我不冷。”穿得厚,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换下孝服,魏景立即替她披上大斗篷,邵箐低声安慰,伸手握住他的手。
    魏景眉眼依旧沉寂,手紧了紧,低低道:“嗯。”
    ……
    回到郡守府后,已是深夜,二人上床歇息。
    魏景仰躺,左手臂照旧拥着邵箐,昏暗的床帐内他没动也没任何声响,但邵箐却知道他没睡。
    唉,她轻叹一声。
    劝也没用,只能给点时间缓和了。
    迷迷糊糊的,她睡了过去。至于魏景,不知他是否彻夜不眠,不过他体力充沛,次日倒不见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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