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几万里 第1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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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
    陆骁从小身体就很好,连风寒都很少,他只是路过千秋馆,在门口看见谢琢的护卫坐在马车上等着,就脚下一转,进来看看。
    但见谢琢望向他,似乎有些关切,想了想,陆骁随便说了句:“我最近夜里睡不太好,总觉得燥热。”
    宋大夫把了把脉,在场的没有外人,便很快给出诊断:“没什么大碍,小侯爷这是血气方刚,肾气太过充盈。没关系,等以后成婚就好了。”
    陆骁初时还没听明白,血气方刚什么的,为什么成婚之后就能好?等把宋大夫说的这几句话在心里来回念叨了两遍——
    是、难道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陆骁耳朵都烫了,不由下意识地朝谢琢看了眼。
    想到陆骁是武将出身,宋大夫又添了句:“就是以后的武宁侯夫人要多担待了。”
    第15章 第十五万里
    最后,宋大夫给陆骁开了两副降火的药,让他不必忧心,回去把药熬好服下,再注意饮食不要太过辛燥就行。
    陆骁随谢琢走出里间,觉得手上提着的药比他以前舞的长枪还重,正想着开口说点什么才能打破现在的气氛,就听谢琢问:“小侯爷府上可有侍妾?”
    侍妾?
    陆骁连忙摆手:“没有!我现在还是……还是完璧之身!”
    完璧之身?谢琢想说这个词这么用好像有点奇怪,但似乎确实没有别的词可以替代。
    一问一答,气氛再次安静下来。
    站在马车边上,见谢琢没有拒绝的意思,陆骁毫不见外地跟着谢琢登上马车,落下车帘前,朝等在附近的张召比了个手势,让他自己先回去。
    马车外表普通,车厢内部也不宽敞,勉强能坐下两个人。
    陆骁把药放下,肩膀挨着左侧的车厢壁:“侍妾……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的。我父亲只娶了我母亲,我兄长也只娶了我嫂嫂。”
    他不知道说什么,但不说话气氛又太奇怪了,干脆续上前一个话题,“我爹从小就教我,我们陆家男子提枪上战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就回不来了。
    一个女子愿意嫁过来,日日担惊受怕,若是丈夫战死,还要在此后的几十年,担起整个家的重担。所以一定要一心一意对她,万万不能辜负这份情谊。”
    谢琢听完,温和道:“陆将军重情重义。”
    陆骁搭起长腿,综合了从沈愚那里听来的各种后宅传闻,想象了一下:“我倒是觉得,一辈子只跟一个人好就可以!你看,要是家里妻妾成群,她们天天吵架,不管吵输了还是赢了,都来找你哭上一哭,那多可怕?还会闹得你耳朵疼!”
    谢琢想了想这个场面,也心有戚戚:“若是鼻涕眼泪胭脂都往你衣服上擦……很脏。”
    两人对视,都觉得对方所说的很有道理。
    陆骁十四岁上战场,满心满眼都是怎么杀敌、怎么作战。十六岁进洛京,真正算得上朋友的,除了谢琢,就只有沈愚。但沈愚脑子里除了吃的玩儿的,就是话本传奇,所以算起来,陆骁还没有和同龄男子交流过。
    正好马车里只有两个人,很私密,陆骁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半夜睡不好,觉得燥热这种……感觉,谢侍读有吗?”
    谢琢仔细想了想,认真回答:“没有。”
    他身体太差,即使是盛夏,每夜入睡也只会感觉寒冷,尚未体验过燥热睡不着是什么滋味。
    要是哪天,他的身体真的热了起来,想来宋大夫会高呼“药王菩萨显灵”。
    “原来是这样。”
    陆骁有些奇怪,结合他从洛京中一起喝酒的纨绔那里听来的,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子,应该都会……燥热?
    为什么谢侍读不燥热?
    不过陆骁没有深想,转念记起宋大夫说的话:“谢侍读散衙后,吃晚饭了吗?”
    谢琢摇头:“还没来得及,先来了医馆。”
    “我也没有,一起?”视线扫过谢琢的手腕,陆骁总觉得面前这人好像又瘦了,“大夫说了,你要好好吃饭。”
    谢琢很不喜欢与人对视。
    对视时,总能从对方眼里看到很多令人厌恶的东西:傲慢,垂涎,鄙夷,算计……
    但在对上陆骁的视线时,他发现,里面只有干干净净的关切,不脏,一点也不脏。
    不自觉地,谢琢回答:“好。”
    得了这声好,陆骁心满意足地笑开来,又掀起车帘,拍了拍葛武的肩膀:“按我说的路走,今天我带你家公子去吃顿好吃的。”
    听见自家公子愿意吃饭,葛武也喜上眉梢,握着缰绳,心想,陆小侯爷真是个好人!
    马车一路沿着南薫大街出城,在玉津园附近停下。
    陆骁身手利落地跳下车,等谢琢踩着马凳也下来后,指指前面的屋舍:“就是这里。”
    一回头,见谢琢只穿一件月白绣竹枝的文士服站在风里,陆骁吩咐葛武:“把你家公子的披风拿过来。”
    谢琢抬眼看他,笑问:“这你也要管?”
    陆骁理直气壮:“我这是谨遵医嘱!大夫说了,你嫌麻烦不想抱手炉,就该把披风系上,还要厚的才行。”
    谢琢妥协,朝葛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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