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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子伸右手臂上的疤,从他有意识以来便存在了。
    由于他本人对于疤痕的来歷并没有印象,所以在父亲生前曾多次追问过,但都只得到「忘了」、「你自己不小心烫到」等诸如此类的敷衍回答,久而久之魏子伸便不再问了,反正也不会痛。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打小便跟着自己的伤疤,竟然会和某个邪教的教徽一模一样。当他再次回想起父亲谈及伤疤时的反应,忽然能理解为何父亲老是闪烁其词,要是换作他,肯定也没办法直接告诉儿子:你手上的疤是邪教教徽。
    魏子伸觉得所有线索都像笼上一层白纱一般,教人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将矛头都指向当年那场意外,师父说要找到源头,说不定源头根本不在黄家老宅,而是在大通山上。
    「所以你现在是在怀疑,当年你爸妈会离婚,是因为加入这个教?」陆鸣手握方向盘,视线往身边瞄去。
    魏子伸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档案,点点头,「嗯,我不是给你看过我手上的疤吗?就跟那个教徽一模一样啊。」
    陆鸣下意识看向魏子伸的手臂。
    刚刚两人一见面,魏子伸不由分说就把袖子撩起,陆鸣是一头雾水,没搞清楚他想干嘛,直到魏子伸开口解释,陆鸣才惊觉那臂上的疤痕确实和教徽相同。
    「这里说只要是慈恕圣母教的信徒,手臂上都会被烙上教徽,以示对圣母的忠诚。」魏子伸看着资料说道,「妈的……用烙铁欸,根本神经病吧?还好我没印象,不然一定痛死。」
    陆鸣事先也已经对案件做过研究了,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他忽然提醒道:「你不是有灵异体质?慈园里面死过那么多人,你不怕吗?」
    闻言,魏子伸手伸进领子里,一下便抽出一大捆平安符,红通通的竟还有些喜气。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我把我家附近所有评分高的庙都拜过一次了,要什么神有什么神。」他满意地将平安符收回领子里,抬头看向窗外的天气,「而且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强,表示阳气很足,还有你这个警察跟着我,我有什么好怕?」
    陆鸣对他身上的平安符叹为观止,哂笑道:「警察是会抓犯人,不是会抓鬼。」
    「你不懂啦,警察身上都会有正气。所谓天地有正气,一气破万邪,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话刚说完,魏子伸整个人被车身的震动弹飞起来,吓得他赶紧抓住边上的扶手。
    「抓紧喔,路不好走。」陆鸣的双眼望向前方钉在山口处的木板,上头用红色油漆写了醒目的「大通山」三个字。
    「准备好了吗?要上山了。」
    踩在油门上的脚随着话音一同落下,车子经过山口的立牌,开上崎嶇的陡坡,陆鸣一脸淡定,倒是魏子伸被震得七荤八素。
    慈园在导航上是找不到地址的,因此陆鸣只能靠着当年留下来的路线图走。这座大通山因地势陡峭、地理位置偏僻,所以鲜有登山的游客,会上山的基本都是当地的猎户或是山上的地主,据说这座山上有许多私人土地,只是拥有者多为家境殷实的大地主,有的是地,因此很少人会使用到山上的土地,基本都是放着长蚊子。
    「从山口开车大概半小时才能到,那它应该是在很山里面才对。」度过一段陡坡,地面的坡度总算缓和了一点,魏子伸打开卫星地图,将慈园的空拍图放大,「照空拍图上面来看,慈园整个园区都被墙围起来,除了正门没有其他入口。被烧掉的是靠近后方的宿舍,最后面的农耕区和宿舍旁边的福利社有被波及到一点,但是靠近前面的佛堂和两边的精舍都没事。」
    魏子伸关掉地图,打开文件档,好奇的问了句:「整个慈园将近五甲地,地是谁的?蔡锦堂的?」
    陆鸣哼了声,嗤笑道:「正确来说,是蔡锦堂的信徒贡献给他的,那块地原本在蔡锦堂名下,他去世之后没有亲属出来继承,所以已经收归国库了。」
    没有亲属?
    「怎么可能没有亲属?他才五十几岁欸,应该会有兄弟姊妹之类的吧?他财產那么多,怎么可能没人继承?」
    陆鸣看着前方的山路,忽然减慢车速,「因为比起财產,蔡锦堂的债务更可怕。」
    魏子伸顺着他的视线向前看,眼前出现一道岔路,一条是平缓而上的大路,另一条则是狭窄而幽蔽的陡峭小径,一般车体大一点的休旅车几乎就上不去了,车子几乎是贴着悬崖向上行驶的,明显就是不想让外人上去。
    陆鸣的身躯向前微倾,靠在方向盘上,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最后果然在小径边的山壁上找到用油漆画上的教徽,教徽是红色的,原本在山壁上最是显眼,只是意外经过了二十多年,这条通往慈园的小径怕是再也没有人踏足过,因此那枚红色教徽在时间的摧残下被长年风沙尘土给染色了,上头更是遭藤枝蔓草给遮掩住,得特意留心看才找得到。
    「他们故意把路开这么小条,原本是想防外人,结果反而让消防车上不去。」
    那小路很是难开,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才能顺利开上去,这样难走的山路足足开了十分鐘才总算到头。一开出那条路,高耸的墙面便映入眼帘,墙中间开了一道铁闸门,门大大的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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