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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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伊池他娘厚道,说名分的事情可以商量,大不了两人平起平坐,绝不会欺负你。”
    “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你借着丢女儿的事直接抢了她正妻的位置,她临了连口药都没吃上!”
    陈年旧事一桩一桩被翻出,当年的是是非非大白于天下,就像一桶恶臭扑鼻的泔水,熏得人作呕。
    罪魁祸首趴在地上,披头散发,仿佛野兽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方正北:“你说得倒像是只有我的错!”
    “当初不给她药难道不是你的主意?”她仰天大笑,浑不在意路人的指指点点,“为了不得罪霍家,你是不是一直不敢告诉他们,丢了方伊池以后,他家的女儿就不是方家的正房了?”
    “……事已至此,方正北你这个老浑蛋,别想把自己撇干净!”
    说着,大房疯疯癫癫地起身,跑到方伊池和贺作舟共骑的马前:“方伊池,我的确对不起你,可方正北他也对不起你!要死……我也要拖着他跟我一起死!”
    狗咬狗一嘴毛,大家族内的腌臜玩意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两个。
    无非是为了那么一点名分,那么一点钱,至多再加上三分面子,就闹成了今日的局面。
    方伊池从他们开始争吵,就再也没说过话,只捏着贺作舟的手发愣。
    方正北怕他被大房说动,冲出来喊:“方伊池,你别听她胡说!你……你是我的嫡子,我当年一时糊涂让这臭·婊·子当了正房,今日我就还你娘名分!”
    话音刚落,平地一声枪响。
    四肢逐渐回温,心口却一片寒意,方伊池冰冷的目光落在方正北的身上,而方正北面前,是块被子弹崩了一个角的青砖。
    “你觉得我娘在乎这个名分?”
    方伊池颤抖的手指搭在枪栓上,气息不稳,眼瞧着真的要走火,手忽而被贺作舟的掌心覆盖住。
    他蓦地又有了力气:“就算她真的在乎,我也不会在乎。”
    “什么嫡,什么庶……”贺六爷接下话茬,遗憾地盯着子弹孔,觉得小凤凰要是没怀孩子,要是这个小孔再往前挪几分,直接打到方正北的心口才好,“这都共和了,还跟我在这儿折腾旧日里那一套?”
    方正北浑身的汗毛都被贺作舟吓得竖了起来:“不敢不敢,六爷,您……”
    “我的枪法可比我太太的准多了。”贺作舟打断他的话,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腕,“你给我早点收了攀亲带故的心。”
    “……方伊池就是方伊池,和你们方家没有半点关系。现在想把人认回去?做梦!”
    “可我是他爹!”
    “也是。”贺作舟闻言,搂住方伊池的腰,晃着马鞭,似笑非笑地低头,“那么就劳烦您早点把他的嫁妆送到北平去,我们俩的婚可是早八百年就结了,您别说不知道啊?”
    方正北的鼻尖滴落了两滴冷汗,男人笑得比哭还难看,腰也如被风拦腰折断的草杆子似的折了:“知道知道,我知道。”
    “这就对咯。”贺作舟一抬手,身后的警卫队齐刷刷地转身,同时迈开脚步。
    他瞧方伊池面色苍白,已经不想多待了。
    不过临走前还是要点上一句:“我不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你们给我听好了,方家欠方伊池的,我会一点不落地讨回来。”
    说完,骑着马绝尘而去。
    至于后来方家迅速衰落,各房各户变卖家产,却仍旧欠下一屁股债,就是后话了。
    此时的贺作舟正悄声安慰方伊池:“你娘的事我派人去查。”
    他摇摇头:“还查什么?”
    不就是那么点事。
    “农夫与蛇的故事我还是知道的。”方伊池喃喃道,眼神冰冷,攥着贺作舟手腕的指头也一点点抠紧,“就像我当初一样,为了给方伊静治病,不惜去做服务生。”
    他比他娘幸运,在最绝望的时候有贺作舟伸手拉了一把,可他娘却在丢失儿子和名分的双重打击下,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方家。
    估计连霍家都不清楚自家的女儿在死前沦为了偏房,只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收到一张汇票和那句“交给我儿方伊池”的遗言。
    昔人已逝,往事不可追,有贺作舟刚刚那句话,方家未来做生意,必定寸步难行,衰败已成定局,只是时间问题。
    方伊池看开的速度比贺作舟想的要快,等他们登上船后,他已经能神色如常地在甲板上晃悠了。
    贺作舟临上船前回了趟方家,此刻刚赶回来。
    万禄跟着一起去的,现下憋不住问:“既然要下手,您刚刚怎么不让小爷自个儿开枪?”
    自己报仇多痛快?
    “他开枪?”贺作舟拿了白帕子擦手,一边细致地擦,一边冷笑,“我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我太太能开枪吗?脏了他的手!”
    “……再者,甭说他肚子里有孩子,就算没这个孩子,他杀过人吗?见过血吗?这两枪要是真的下去,先完蛋的是他自个儿!”
    万禄闻言,深觉有理,继而再次吐得昏天黑地,扯着严仁渐的手不信邪地嘟囔:“小爷都没事……我……我怎么……”
    “小爷就是不晕船,怎么着啊你,不服气?”严仁渐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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