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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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看见了,是你们先挑的事儿。”喻信龙还装得比谁都深明大义,骂完手下人,又对涂诚解释说,“这些都是苦孩子出身,没怎么念过书,也不太懂礼数。他们看你功夫漂亮,不服气,想切磋,所以才挑衅你。我代他们向你赔罪,绝没有下回。”
    涂诚去把老人扶起来,把身边带着的钱都给了老人。又问别的群演借了支笔,拔出笔杆咬着笔帽,在对方手心里留了个自己的手机号码。他说:“赶紧去医院看看,要这点钱不够,你再联系我。”
    待目送老人被扶着离开了,他转过身,再次面对喻信龙。
    喻信龙把手中的盒饭递上去:“你吃我的吧。”
    对方嘴角古怪又笃定地翘着,仿佛手里拿的不仅仅是个饭盒,涂诚微微皱眉,将信将疑地从对方手里把东西接了过来。
    掂在手里分量就不太对,打开一看,居然薄薄铺底的米饭上没有荤菜素菜,只有一张支票。
    喻信龙笑着说:“我真的很欣赏你。”
    涂诚将盒饭重新合上,淡淡说:“过奖。”
    藤原伸介落马可能就不是意外,因为涂诚事事小心防备,汪司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前被救回多少次了。
    很显然是碍着事儿,喻信龙上次威逼不成,这回直接利诱:“加不加入我喻家班另说,就做事也不必太认真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大家都行个方便。”
    涂诚没理对方,弯下腰,将老人留下的盒饭拾了起来。米饭与蔬菜虽洒了一些出来,鸭腿还好端端地留在盒子里。
    见涂诚转身就走,也没留个话,喻信龙不解地问:“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涂诚经过那棵老槐树,看见刚才那个喻家班弟子还捂着胸口靠着树干,哧溜哧溜地张嘴喘气。他一抬手,就将喻信龙的那个盒饭盖在了对方脸上,还扭转手腕用力摁了两下,任对方挣扎不得,只能呜呜叫唤。
    支票飘落在地,米饭半数都被强塞进了这人的鼻孔与嘴巴里,涂诚淡淡说:“粒粒皆辛苦,别浪费了。”
    他带着老人的盒饭走了,用行动给了身后人并不想要的那个答案。
    喻信龙目送涂诚离开,走远,旋即含笑一抬手臂,将身旁一根人臂粗的树枝劈得粉碎。
    汪司年还病歪歪地躺靠在树下,哼哼唧唧地说自己饿得快升仙了。确实俊美似仙,他今天是一身华贵的青衣,以汉白玉冠束着发,系着翠色欲滴的翡翠腰带,衬着一张眉目如画的脸,整个人仿佛融进了这青山碧水之间,就是饿得没力气。
    扭头看见涂诚回来了,汪司年缓缓眨动眼睛,有气无力地问:“去哪儿了,去那么久……”
    涂诚也坐在了树下,直接把盒饭递过去。
    跟见着救命仙丹似的,汪司年立马坐直起来,两眼迸射精光地盯着鸭腿一晌,就一脑袋扎进了涂诚的怀里。
    敢情刚才那要死不活的状态都是演的,人精神了,那点淫邪香艳的心思全跟着活泛起来。他偎着涂诚,抱着涂诚,两手不安分地大行揩油之事,嘴里还大义凛然说得仿佛有凭有据:“诚哥哥这是救了我的命了,你就让我以肉身报恩吧……我不要紧,我挺得住……”
    “神经,吃你的去。”涂诚把人往外边推了推,也没真用劲。汪司年心满意足啃鸭腿的时候,他就又拿起了压缩饼干,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不远处,喻信龙一直看着他。那目光仿佛阴风袭来,令人不寒而栗。
    涂诚也看着对方。他知道,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早晚是要跟这人交手的。
    第二十二章 似是故来人(一)
    下午拍摄杨范二人策马的戏份,剧组来到了雁眠山的山脚下。山下这条沟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白鹤送归”,据说冬天由此望出去,能看见远处山巅上覆着白雪的一块块奇石,模样肖似仙鹤,仿佛真有仙人在此羽化西去,留下了一行白鹤,或静立守候,或昂颈盼归。
    藤原伸介上回堕马就受了伤,这回剧组为其临时定制了一匹木制的假马,拍戏只露上半身,而策马狂奔的戏份就交给了涂诚。
    汪司年还没接到这个角色的时候,就在殷海莉的授意下练习了骑术。虽说如今电影特效逼真,一桌一椅皆可为“马”,但演员亲自策马上阵,无疑是个宣传点和加分项。
    剧组的驯马师牵来两匹高头骏马,刚要扶着汪司年上马,涂诚就出声说:“等一等。”
    他自驯马师手中接过马鞭,不用他人扶助,自己一踩马镫就跨了上去。持缰,挥鞭,脱镫,一系列御马动作利落娴熟,这匹马在涂诚胯下令行禁止,连驯马师都发出了“了不得”的惊呼。
    涂诚骑马小跑了一圈,确定这马没被人动过手脚,才跨马而下。
    “小涂还真谨慎。”喻信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看似随口跟大周夸了一句。涂诚跟他对视一眼,然后就扶着汪司年的腰,将他轻轻松松托举到马背上。
    汪司年挺得意,比自己挨夸还得意,低头垂眸,小声问涂诚:“刚才那驯马师看你骑马看得眼睛都直了,直夸你骑术了得呢。哎,你这也是在蓝狐学的?”
    “不是,”对方在马上坐稳了之后,涂诚跨上了另一匹,“我是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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