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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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
    栖迟蹙着眉,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想对了。
    ※
    城门快关时,新露和秋霜才完成家主交代,返回客舍。
    二人在路上就遇到有队人带刀骑马出城,一路而去的正是客舍方向。
    新露较为心细,当时便与秋霜说,可别要波及客舍才好。
    秋霜说她那是瞎担心,那些人若是恶人,带刀而过时遇着车马就会下手,明明对她们都视若无睹,怎么会打客舍的主意呢?
    哪知二人刚回来,便从王嬷嬷那里听说了先前的事,难怪客舍里的住客忽然间少了许多,想必都是被吓跑了。
    新露不禁瞪一眼秋霜,哪知秋霜也在瞪她。
    她嫌秋霜心大,秋霜嫌她乌鸦嘴。
    客房内,栖迟已经用过晚饭。
    几个时辰里,李砚不肯走,一直都陪在她身边。
    栖迟到现在也没有说他什么,今日的事突发,她本还该数落两句他冒头的举动,想想这份情义已是难得,又何必说他,就做罢了。
    新露和秋霜匆匆进门来探视,见两个主家都安然无事,才松了口气。
    还没站定一会儿,忽又听见外面马嘶声,俱是一惊。
    “怎么回事,城门都落了,难道又有什么人来了不成?”
    新露快步出门去看,只见客舍大门口忽然快马而至两队兵马,与白日所见要不太一样,穿的都是兵服,个个手持火把,很显然是军中的。
    列队当中,停着一驾由四匹雪白高马拉的马车。
    一个年轻人打马出列,翻身下马,直接入了客舍。
    新露看他所来方向直冲着自己,连忙调头跑回了栖迟房中。
    “家主,似是冲着您这儿来的。”
    栖迟想了想:“可别是那个熟面孔吧。”
    李砚闻言,走去门口朝外望,一眼看到那人大马金刀地往这儿走来,竟然被他姑姑说中了,真的就是白日里闯入的那个年轻人。
    他双眼圆睁:“怎么又是你!”
    那人看到他,眼神闪躲一下,摸摸鼻子,没吱声。
    一直走到门口,他一掀衣摆,单膝下跪,抱拳见礼:“末将罗小义,特来恭迎县主过府。”
    栖迟在房中听得一清二楚,问:“奉的是何人之命?”
    “瀚海府,大都护。”
    她说不上该作何表情,居然歪打正着,叫她猜中了,还真是安北都护府的人马。
    或许还不止如此。
    “这次可有凭证了么?”
    罗小义一愣,忽然就想起白日里她的话来,感觉碰了一鼻子灰,干咳一声:“这次有了。那个入了屏风的……就是大都护本人。”
    第四章
    听闻这话,在场的人全都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如何,就冒出了大都护来了?
    李砚悄悄看一眼姑姑,她脸上没有半点惊诧,端端正正地坐着。
    就如同她白日里面对那一队持刀拿枪的闯入者,在屏风后也是这样平稳地坐着。
    其实栖迟只是在想:他竟然还能认出自己。
    当初成婚时匆匆一面,她因着礼仪之故,只看见他一个大概的模样。
    后来哥哥故去,他连夜返回北地,此后也没机会再见。
    谁能想到,再重逢,他还能一眼认出她来。
    “大都护何在?”片刻后,栖迟问。
    罗小义答:“还领着人在追查几个逃逸的突厥探子,先前搜查客舍也是因为这档子事,冒犯县主,并非有心。”
    有理有据,她若拿这个说事,倒显得是不顾及大局了。
    她唤一声新露,后者回到房中来,听她嘱咐两句,又再出去,对罗小义道:“有劳将军稍候,容奴婢们为县主描妆,再启程上路。”
    罗小义说了声“是”,一面起身,一面腹诽:不愧是宗室里的女子,规矩可真他娘的多啊。
    栖迟并非要描什么妆,只是要晾一晾罗小义。
    房门紧闭,她以眼神安抚李砚,叫他喝了一盏热茶汤。
    耗着的时候,新露和秋霜也把能收拾的都收拾了。
    而罗小义,在门外吹了许久的冷风,光是门口的步子声就听他踏了不下十几个来回。
    到后来还是李砚心软了,觉得差不多了,她才终于点头,吩咐出门。
    出到门外,罗小义连忙迎上来。
    先前隔着屏风看不清,此时他才能悄悄打量一下这位素未谋面的大都护夫人。
    栖迟身上罩着连帽的披风,映着灯火,看得最清楚的是那袅娜的身段。
    他咧咧嘴,心道可真是南方润水浸养出来的,嫩柳一般。
    正要引路,栖迟带过手里牵着的李砚,对他道:“忘了与你说了,这位你先前推搡过的,是我侄子,光王府的世子。”
    罗小义身一僵,看一眼李砚,眼珠滴溜溜转两圈,讪讪地笑:“那怎么能算是推呢,我那是想扶着他。”
    说完还要伸手来扶李砚,但李砚一让,避开了。
    栖迟道:“走吧。”
    罗小义如释重负:“是是是,这便走。”
    灯火漫道,城门夜开,只为了迎接新到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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