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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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澜。
    念好被带走之后,诗澜想了许多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了,老鸨气得将她关起来,也不肯再让她打念好的一点主意。
    老鸨斩钉截铁骂的是“敢去碰都察院,你不要命了?!”,可失去了被人追捧根本能力的诗澜却觉得,难道整个汴京城这么大,就没有比都察院更厉害的人了?
    以前都察院再大,不是也得听皇帝的话吗?
    于是诗澜赌气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她确实知道身份的贵客。
    正是席向晚来要念好的那日,准备听她唱歌,最后却没听歌就离开的那两人。
    其中从头到尾没出醉韵楼的那人,诗澜没有打听到他的身份,可先出去的那人,诗澜在醉韵楼里上下问了许久,却是打听了个仔细:那是平崇王世子,未来的平崇王爷!
    诗澜那日的记忆浑浑噩噩,只记得席向晚扬长而去后,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擦了眼泪的人正是易启岳,便一厢情愿地觉得此人应该是个乐于助人的贵公子,又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只要他出面,都察院和席府总也得给两三分面子吧?
    于是诗澜小心地打探到易启岳的行踪,这日又收买了看管她的龟公,悄悄从醉韵楼里面溜了出去,离开勾栏瓦肆直奔易启岳今日要去的地方——云水画苑。
    诗澜却不知道,听到了这个消息,从而偷偷溜出门要去找易启岳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席府分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时间,席青容已将从天上跌至人间的滋味尝了一遭。
    席明德还在世时,四房整体的待遇虽然比不过三房和大房,但席青容却是席明德最宠爱的孙女,自然得了不少好处,又因着惯会装柔弱掉眼泪,席卿姿在她面前都讨不来好。
    可席明德死后,大房雷厉风行地就分了家,四房一系搬出席府之后,进了个在席青容看来连下人住都嫌寒碜的院子里,身边伺候的下人因着银钱不够削减了不少,衣服首饰更是不能像先前那样想买什么便买什么,令席青容气闷不已。
    更令她生恨的是怀中的孩子一点也令她省心,每日里害喜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吃了便是吐,走路三五步就气喘吁吁得恨不能立刻坐到地上休息,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原本就瘦弱的身子眼看着又清减不少。
    而这让她生死不如的几个月里,易启岳居然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过她!
    席青容简直是又气又恨,不敢相信和自己曾经海誓山盟过的易启岳居然真的如此无情,不过是自己被人下药和别人颠鸾倒凤一场,他就连她和她肚子的孩子全都置之不顾了!
    于是,身体好不容易养安稳了些之后,席青容就心思活络地寻思着该如何将易启岳的心重新拉回到自己这边来了。
    她知道自己怀中的孩子肯定是易启岳的,因此并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嫁不进平崇王府,只担心自己进了平崇王府后院之后,会和现在的席卿姿一样悄无声息、查无此人。
    以席卿姿的性格,要是在镇国公府中受了宠,那全天下就能见到她每日在外招摇过市地炫耀,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石沉大海?
    席青容心中早有笃定:席卿姿,怕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埋在镇国公府里了。
    可席青容却不想和席卿姿一样被席向晚踩在脚底下。
    她即便不出门,也能听到下人口中艳羡的风言风语,说着席向晚的未婚夫宁端是如何如何地受四皇子倚重,又是先帝遗诏中不可或缺的辅臣、很快就要位极人臣权倾朝野……
    席青容怎么能容忍自己嫁得不如席向晚好!
    她咬牙对着镜子端详自己弱风扶柳的姿态,不太满意地将粉色的口脂涂在了苍白的嘴唇上。
    “姑娘,这是回春堂大夫前日说用来安胎的香囊。”身旁的大丫鬟上前轻声请示道,“我给您戴上?”
    席青容嗯了一声,小心地护着肚子起身,让丫鬟在自己腰间挂上香囊,问道,“确定今日世子会去那云水画苑?”
    “是,不仅是世子,汴京城中许多文人画师都会去,听说世子只是去看画儿的。”
    “好。”席青容深吸了口气,最后照照镜子,抚过自己并不显得臃肿的肚子,满意道,“扶我出去。”
    丫鬟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席青容出院子上了软轿,摇摇晃晃往云水画苑而去。
    席青容只心想着早些见到易启岳,用孩子和旧情唤回他的心,却不知道跟在她轿子旁的丫鬟神色紧张地将自己的手指和掌心搓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担心自己沾上了什么害人的东西似的。
    汴京城中有许多文人学士爱去的地方,醉韵楼算是其一,云水画苑也算是其一,只不过两者功效不同罢了。
    前者是寻欢作乐、同时也能舞文弄墨的胭脂场,后者却是画师们交流心得、易画观赏品评的地方。
    每一月一次,十六的时候,云水画苑便会邀请一位有名的画师来主讲自己作画的心得,广作交流,欢迎任何人前来探讨抑或争论,人气极高,毕竟知名画师亲自开堂讲课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撞得到的。
    元月十六时,云水画苑请到的画师,便是永惠帝当年极其喜欢且称赞过的一名宫廷画师,季广陵。
    季广陵是大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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