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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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八点了。
    明天有英语和理综要考,晚点还要跟爸妈开视频。
    宴好却在江暮行家里吃西瓜。
    江暮行没吃,他拿着买的灯泡把外面那层纸剥掉,搬着凳子去了卫生间。
    宴好立即吃掉最后两口西瓜,跑去给他扶凳子。
    江暮行让他出去:“不用你扶。”
    宴好很坚持:“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好。”
    江暮行没再说什么,他踩到凳子上,站稳了,伸手去够灯泡。
    卫生间里只有手机手电筒的光亮,朝上扩散出一圈光晕。
    宴好看江暮行的脚,穿的黑色棉袜子,袜筒藏在裤腿里,再往上是修长有力的腿,他直直地盯着看。
    几个瞬息之后,宴好眨了下眼睛,一滴汗珠颤动着从睫毛上掉下来,他伸手一抹,下一秒就像个变态一样一点点凑近,隔着校服裤,虚虚地用鼻尖蹭了蹭江暮行的腿。
    宴好的心脏扑通扑通疯跳,声音太响了,有些耳鸣,他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班长,你连这个都会啊。”
    江暮行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宴好没敢仰头,装作没有察觉地扶着凳子。
    头顶的目光很快就撤回了,宴好后心潮湿一片。
    江暮行把坏灯泡拧下来:“拿一下。”
    递下去之前,用掌心抹掉了灯泡上面的灰尘。
    宴好接住灯泡放水池边,把新的给他,继续扶凳子。
    江暮行换好了:“你把灯打开。”
    宴好用手臂擦掉蹭一下刘海:“开关在哪?”
    江暮行眼神示意他看:“门边。”
    宴好摸索到开关,按下去,视野里瞬间亮堂起来。
    卫生间完完整整暴露在他眼前。
    漱口杯,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都是一人份。
    宴好眼里露出几分古怪,说起来从进门到现在,他并没有看到江暮行父母的痕迹。
    江暮行跳下来:“马桶的水箱有点问题,这边有根绳子。”
    手指指一处:“拽一下就能放水。”
    宴好回过神来,捉住挂在抽水箱边的灰色尼龙绳子,试着往下一拉,哗啦水声就响了。
    江暮行抿直薄唇,俯视他的表情变化,听他诧异地说了句:“这个好神奇啊。”
    “……”
    ——
    之后江暮行又把阳台的灯泡换了。
    宴好看角落里的芦荟跟常青藤,长得都好好,不像他,仙人球都养不活。
    瞧见了什么,宴好的眼睛猛地一睁:“班长,你夏天不关纱窗?”
    江暮行看了眼,眉头一皱:“忘了。”
    宴好嘟囔:“……这都能忘。”
    难怪家里那么多蚊子。
    江暮行平时很严谨一人,今晚不知道怎么了,又丢魂又疏忽大意。
    “班长,蚊子多了没法睡。”宴好说,“干脆去我那吧。”
    江暮行把纱窗关上,不在意道:“点根蚊香就行。”
    宴好闻言,只能作罢。
    江暮行回了客厅。
    宴好走在后面,发现客厅的墙上有钉子钉过的洞眼,曾经挂过照片,后来就拿下来了。
    “班长,你爸妈……”
    宴好捏着手指头,欲言又止。
    江暮行走到一扇门前,推开给他看,跟他说:“这是我妈住的房间。”
    宴好的头皮顿时窜出一丝麻意,瞬息间就沿着后颈下去,扩散至四肢百骸。
    江暮行不仅请他到家里来做客,还给他看自己妈妈的房间。
    梦里都没有过。
    宴好重重咬住舌尖,刺痛跟血腥味让他稍稍清醒,他装作轻松的样子,朝江暮行走了过去。
    ——
    房间大概十五平左右,空气里有极淡的玫瑰熏香味。
    木床靠墙放着,上面没有被褥,只有一张凉席。
    旁边小桌上有几本旧书,玻璃花瓶里放着一些干花干草,修剪过。
    而且玻璃瓶上还有两三片花瓣,颜料画的,看似随性,实际精算过构图。
    宴好心想,江暮行的妈妈很有小情调,他还注意到小桌左边墙上贴着几张油画,都是暗色调,看着压抑。
    江暮行的语气平淡:“我妈年轻时候喜欢画画。”
    宴好说:“那她现在……”
    江暮行还是那个语气,听不出他的情绪:“她在疗养院。”
    宴好整个人都愣住了。
    “答应给你补课的第二天,周日下午,”江暮行说,“我把她送过去的。”
    宴好愣愣地看着他。
    江暮行带上门,话声夹在那丝冰冷声响里面:“我爸五年前就死了。”
    宴好先是茫然的站着,过了好一会才惊醒,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煞白着脸磕磕巴巴:“对不起,我……我……”
    江暮行注视着他,嗓音有几分暗哑:“你道什么歉?”
    宴好不知道,胸口闷得要命,他有些想哭。
    在一中,江暮行是学霸们仰望的存在,他身上有太多值得同龄人去学习的东西。
    自律,冷静,坚强,节俭,沉着,稳重……
    所以很多人会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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