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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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命数,是报应来了。陛下心意已决,逃不过的,何不给自己留点尊严?”
    项古山循循善诱:“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你相信父亲,父亲能将此事处理好。”
    项信先:“我要怎么才能装作不知道?”
    项古山:“你不说就可以了。这不难吧?”
    “那我要先剐掉自己的良心,我会日日拷问我自己。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面目去面对我今后的人生。我要为您说一次又一次的谎,承受一日又一日的悔恨。憎恶自己,谴责自己,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煎熬。”
    项信先眼角泪水决堤,
    “难。它真的好难啊父亲!还不如,就您今日,杀了我……杀了我!”
    项古山盯着他,浑浊的眼睛里同样泪光闪烁。他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在官场中浮浮沉沉未遇敌手,不想最后却被自己的儿子逼到了这种境地。
    他大声嘶吼,疯狂地将桌上的东西摔翻在地,最后抄过项信先手中的长刀,自阔别故土之后,多年来第一次拔出刀鞘。
    那泠泠的刀光闪过他的眼睛,金属出窍的铿响唤醒他记忆中的一声悲鸣。
    项古山双目猩红道:“你为何要逼我!!”
    ·
    邱季深与叶疏陈躲在项府外的墙后,探头探脑地朝那边张望。可一直到两腿站得发软,也不见里面有丝毫动静。
    邱季深两手环胸,焦急道:“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是还没有发生,还是已经结束了?项古山会不会兽性大发,连自己儿子都杀吧?”
    叶疏陈按住她:“你别急,不然我进去看看。”
    邱季深眼睛一亮,叫道:“诶,出来了!”
    就见项信先失魂落魄地从朱门中走出,未走出多远,便脱力地坐到地上。家中奴仆站在远处,神情犹豫,不敢来扶,应着家主的命令,天色尚白,就提前锁上了大门,宣说不见外客。
    二人连忙跑到项信先的身边。
    “来,快起来。”邱季深扶着他的胳膊,问道“你没事吧?”
    叶疏陈出了大半力,让项信先暂时靠在他身上。
    项信先嗫嚅,难以成言,随着走出良久,忍耐不住,方沙哑问道:“是不是我不够好?”
    邱季深说:“没有啊。这跟你好不好没有关系的。”
    项信先反手抓住邱季深,求证地问道:“一定有。你总要给我一个答案,我才能知道,我究竟是哪里不对,我才能去改。我总要知道……我究竟哪里错。”
    邱季深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肯定说:“你没有什么好改的。你是我见过,最坦荡的人。这事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是你的错。”
    项信先哽咽说:“那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是对我失望?为什么我又对自己如此失望?”
    邱季深亦不知该如何安慰:“不是世间的对错都有归宿的。还有个词叫天意弄人不是吗?这就是天意啊。”
    项信先:“我大约是做得最糟糕的那个人。”
    叶疏陈抓开他的手,说道:“世上有好多东西是没有道理的,是吧?就如邱季深以前跟我所说的,若世界上真的事事都有道理可讲,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公不正不甘不平。我虽然讨厌你,但你确实是一个挑不出错的人。”
    邱季深意味深长地朝他点点头。
    叶疏陈推了下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瞎想。
    “大家都是朋友,今日你伤心,我找个悄悄的地方,请你喝酒。”叶疏陈揽着项信先的肩膀说,“先说好,项寺丞,今日不办公,你可别把那好地方给揭发了,往后谁难过了,才能有个一醉方休的机会,对吧?走!”
    他直接捞着已经无力反抗的项信先走在前面,邱季深亦步亦趋地跟上。
    第72章 旧账
    叶疏陈到地方的时候,酒肆已经要关门了。这里地处偏僻,也没挂任何的招牌,不知是怎么被他找到。
    最后叶疏陈请掌柜通融,买了两小坛酒,偷偷抱回到家中去喝。
    高家的这个小院,真的是见证了不少的离合。
    高吟远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家道中落后随意买下的院子,最后成了一个收容之所,京城有名的几位官宦子弟,都来这里住过。连九五之尊也招待过一次。
    这样说来,这平平无奇的院落,真是格外包容。
    邱季深正感怀之际,叶疏陈翻出了煮酒的家伙。他熟练地在院里支起来,烧热之后,给两人各倒了一碗。
    邱季深只喝了一口,便被辣得合不上嘴。
    大梁怕百姓沉迷酒色,耽误营生,一般是不允许随意买卖酒的。就算商家卖酒,也只卖低浓度的米酒一类,基本不会让人喝醉。反倒是军营里的是士兵喝酒最多。
    在如今的酿酒水平和社会背景下,能找到这种程度的烈酒,是真的不容易。
    叶疏陈将碗举在半空,说:“今日不谈前仇旧怨,不可翻脸,不能生气,就当是朋友,互相间畅饮两杯。”
    项信先看着他二人苦笑说:“我们能做朋友吗?我们做得了朋友吗?”
    叶疏陈还是潇洒说:“朋友嘛,交心就好。是吧邱季深。”
    邱季深撸了把头发,只管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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