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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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怎么会舒服呢?
    他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又不是天生就要被人占有的,他也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点红。他连去青楼都不过是个幌子,每次只听个小曲嘻嘻哈哈调笑两句就溜走了,他还要去打杂洗碗,去赚那一点点可怜的贝币,换些点心,换点什玩,好哄那小少爷别再为了家庭的阴云而难过。
    他一直都在“哄”着墨熄。
    甚至连这件事上,他也是矢口否认了自己的大部分的痛苦,而笑着承认了自己少部分的欢愉。
    “只有……疼……吗?”
    顾茫看着他,心里忽地模糊地生出了些不确定。尽管墨熄也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声线也一直都压得很正常,但顾茫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就像一株比墨熄早生了许多年的桂树,一直在为墨熄遮风挡雨。而墨熄是一棵柏,一棵松,一棵随便什么天生了不起的树种。
    墨熄的落魄也好,无助也罢,都只因他还没有彻底成长。顾茫就在此之前一直护着他,对那些企图把这棵树苗摧折的狂风怒目而视,摇着满枝芳华说,别欺负他了,有什么冲我来。
    后来这棵松柏长大了,成了参天巨木,可年少时在他身边陪伴他的那颗桂树,因为天生就只是一棵桂而已,它还是那么小,并不能与他比肩。
    这是命注定的东西,生来就写好了结局。
    桂木渐渐地开始仰望柏树,开始活在柏树的阴影里。再后来,争也争不过那些高大的树木,得不到养料,也汲取不到阳光。
    它再也开不出什么灿烂的花来了。
    再后来,它烂了根,它枝叶蜷曲,它枯萎了。
    没谁会相信这样一株佝偻羸弱的小树,曾经为它身边那颗接天蔽日的参天巨柏遮过风雨,挡过霜雪。
    只有它自己那腐烂的木头心脏里,还记得柏树还是一棵树苗的样子,那么弱小,青稚。于是当它某一日倒下来了,化为泥化为尘化为土,它还是选择成为他脚下的春泥,它还是习惯性地、自不量力地想要照顾他。
    顾茫照顾墨熄,便是这样一种刻入骨髓的,根深蒂固的本能。
    所以哪怕他失忆了,他还是能在这种时候,敏锐地发现墨熄的不对劲。
    他最终还是在犹豫后,对墨熄说:“不,也不是只有疼。”
    顾茫顿了顿,又思忖道:“我觉得我是喜欢的。那感觉很好。”
    顾茫抬起脸,那张因为回忆旖旎而犹带春色的脸庞望着他,顾茫说:“我好像是被你需要的。”
    墨熄一下子顿住了。
    “被你需要……很好。”顾茫轻声说,“不是恨,不是发泄,你能从我这里得到快乐,我觉得……很好。”
    墨熄轻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顾茫凝视着墨熄的眼睛,那神情竟和当年的顾师兄有七分相像,“我在说我那时候的感受。就是你弱冠的那一夜,我都记起来了,一些感受我想不明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另一些,我知道我很喜欢。”
    心像是被重重擂了一下,自从顾茫叛变后,墨熄就一直在迷惑顾茫曾经对待自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他常常觉得顾茫从前是在敷衍自己,是在应付自己,是随意与自己玩乐,或者被缠得没有办法。
    而当这一声“喜欢”跨过八年的岁月长堤落至他耳畔,他忽然不知当如何适从。
    “我一直住在你这里,没有帮过什么忙,还总是惹你生气。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还能这样让你喜欢呢?”
    墨熄怔了一下,最后倏地起身,他喉结攒动,眼眶微红地瞪着他:“谁、谁说我喜欢你了?”
    顾茫道:“可我记得你在梦里,是高兴的。”
    “……”
    “尽管你好像很凶,好像很生气。但我能感觉到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
    “……”
    顾茫道:“你喜欢和我做那件事,对不对?”
    这是墨熄第一次在失忆后的顾茫面前如此的兵荒马乱。他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却还绷着自己的冷脸。
    “那,那都是你胡乱做的梦,我看你是药吃多了,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你……”
    话蓦地顿住。
    因为顾茫显然不认为墨熄说的是真的,而他说又说不过墨熄,也不会想到其他任何的法子,所以他循着本能,忽然起身,一手扯过了墨熄的衣襟,将他拽下来,而后重重噙住了墨熄的嘴唇。
    嗡地一声。
    浑身的血都在一瞬向大脑急速而去,墨熄霎时间眼前仿佛江海浪涌,一片空白。
    就像曾经多少次发生过,而墨熄又多少次梦回过的那样--顾茫搂住他的后颈,将他揽下来,濡湿的唇瓣贴上他的唇瓣,含吮着磨蹭,润软的舌头探进他的唇齿之间与他交缠,缠绵翻搅在一处。
    纵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是分崩离析,身体的反应却是真实的,这亲吻和梦中一样令人意乱情迷,渐渐地,两人的呼吸都不由地急促起来,熏得周遭空气都变得那般灼热。正当顾茫情不自禁,血流烫热时,忽然舌尖一痛,继而猛地被墨熄推开。
    “你……”
    墨熄喘息着,一贯冷淡薄凉的嘴唇因为方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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