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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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么恃宠而骄,其实有几分贴切。
    正如早年间无声无息死在他手中的那些混血孤儿,太涂滩从未过问。
    又如
    封止来过?太涂滩冷不丁问道。
    魔洛柯沉默了一会儿,从还唯一完整妥帖的袖袋里拿出一枚平平无奇的石头。
    内里还紧,身体还热。
    两人却就着这最紧密的姿势,行最端正的公事。
    太涂滩听完汇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接过魔洛柯奉上的灵石,向里探了探。
    魔封止只来得及截下最后一批带着幻境的石头。
    第四个故事讲的是在祭典之时有人会带他们去往地面上、去他们曾殷切幻想的桃源乡。
    雕虫小技。太涂滩轻蔑地笑了笑,随手将灵石震碎了。
    太涂滩自认天命所归,确实不惧怕这个。
    只要此次容器更换得当,他亦可以像千年前一样重新洗脑,将这数万人控制在股掌之间。
    魔洛柯跨跪在石椅边沿,两人明明连接得那样紧密,可魔洛柯好像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除那处之外,并不敢碰到尊座上的人。
    太涂滩打量了一会儿面前垂着头的下属,忽地伸手拨开他的敝膝,掌心搭在铁质的笼套上。
    魔洛柯急促地轻叫道:主人!
    在掌下人绷紧的呼吸声中,粗粝的手指从栅栏的缝隙间勾了进去,碰了碰里面因禁束与疼痛而萎靡的嶙峋野兽。
    太涂滩怜惜地说道:本尊从未让你这么惩罚自己。
    他只是不制止、不参与,只是接过了魔洛柯奉上的唯一一把钥匙。
    铁笼忽地发出一阵哗啦哗啦地响。
    魔洛柯明白了对方的暗喻。
    他双手轻轻搭在自己膝盖上,气声道:多谢主人。
    太涂滩安慰似的摸了摸他垂下的脑袋。
    气氛于是又热了起来。
    一片昏沉中,魔洛柯被锁在笼中的脑袋反而依旧清醒。
    如果太涂滩多问几句,魔洛柯当然愿意告诉他,自己可能找到了方法,可以摆脱人魔混血在失去元阳后,会永久转化为魔体的命运。
    但太涂滩不问,他便也不会提,只是独自努力渴盼着。
    他们之间的相处,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一时之间,灵璧中没人搭话,只余上一条信息留在界面上。
    我好像也听过,这个名字。舞红嫣这么说道。
    天星子一针见血:鸿武宫。
    千年前,太涂滩是鸿武宫的一代天骄,比当今鸿武宫宫主大三个辈分。
    天星子想起来这人是谁,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年陨落的大能在修真界本也多有传颂记载,如果不是当年薛羽修真界大事史那门课没有好好听,也不至于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太涂滩是谁。
    歌功颂德的部分都大同小异,比如资质超凡,修为不俗,又比如灵气匮乏时天灾纵横,太涂滩离开宗门奔走济世,不少地方流传的仙人传说其中就有太涂滩的影子。
    舞红嫣:听你这么说,他当年好像是真的一心为民,是个好人,怎么现在
    天星子:他现在也是一心为民,不,是一心为人族。
    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太涂滩到底是当年的谁已经不重要了。
    只不过如果是鸿武宫的话,好像确实也很合理。
    唯武独尊,崇尚武力到几乎抛却三观的地步,自然也可以为了提升自我而不择手段。
    现在最重要的是,鸿武宫宫主,也就是舞红嫣的爹,对于此事到底知不知情?
    地底主宰是鸿武宫的长辈,而地底宫群正建在碑林下方,宫主当真一无所知吗?
    我爹他是坏人?舞红嫣不敢置信。
    呃,话也不是这么说。薛羽说道,对于魔族来说太涂滩的行为无疑是坏,可若没有他,修真界也不会有这灵气浓郁的千年。
    一时间没人说话,大家的心情估计都很复杂。
    那句话怎么说的,所谓我偷电瓶车养你。
    电瓶车主人何其无辜,可被养就是被养了,既得利益者横加指责就是白眼狼,但不谴责就是共犯。
    现在界定好与坏同样没什么意义,唯一能做的只有赔人家的电瓶车。
    因此现在是整个修真界一起赔人家魔族的电瓶车。
    当事情涉及这样庞大的集体时,薛羽也不由得有些忧心。就连他们地下行动小组的百十个人都能明里暗里分成三派,那么整个修真界又会有多少种不同的声音?
    其中一定会有一部分人持着与太涂滩相同的想法,利己主义古往今来都不会缺。
    而他们这次大张旗鼓地营救魔族,所仰仗的也不过是道义二字,对那些人类强者进行约束的也是道德的枷锁。
    这道屏障最是坚固也最是脆弱,可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了。
    魔族之中强者甚少,就连数量也无法与满地乱跑的人族相比。
    在这强烈不平等的对抗中,魔族能做出的威胁十分有限,最能让人族忌惮的只有阖族自杀,大家一起完蛋。
    因此他们这些小队现在所做的,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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