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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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白泽蹙了蹙眉,好像想说什么,林桑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轻飘飘回了太后一句,“无碍,我不是柔软善良的母妃,也不是一心想诱君灭国的靖尧姑姑,我会设计杀人,也会邀买人心。”
    这句话反驳得很好,箫白泽朝她欣慰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季相终于找到了空档,他抽出佩剑,想刺向无人保护的箫白泽,幸而魏虞眼疾手快,一把将箫白泽推开,自个儿却差点中剑。
    好兄弟便是这个样子的。
    藏在横梁上的宣世忠稳稳落地,手起刀落间,已经挑断了季相的脚筋手筋。
    早在箫白泽来永宁宫之前,宣世忠便已经藏在了房梁顶上,时刻在暗处保护着他的安全,这便是箫白泽一直淡然处之的原因。
    提着的一颗心落回胸腔中,林桑青满脸嫌弃地瞥向季相,唾弃不已道:“肥得像猪一样,还想拱本公主这棵圆白菜呢,一把年纪了,也不嫌害臊。”
    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季相彻底成了一个不能动弹的废人,黄粱梦醒,才发现造反成功浑然是痴人说梦,他做了这么多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到头来,还是不能扶正。
    趁众人的视线都放在季相身上,太后猛然迈步朝殿外跑去,似想趁乱逃脱。
    林桑青如何能让她逃脱,她带着御林军匆忙追赶太后,“追!别让她跑了!”
    御林军忙跟着她追出去。
    太后跑动的速度很快,像拼了命,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迈动双腿往前跑。她这辈子应该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追着追着,林桑青渐渐明白一件事情——也许,太后的目的并不是逃走求生。
    她跑动的方向——是父皇曾跳下的绮月台呢。
    果然,太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绮月台最高处,她扶着楼宇边缘的栏杆,俯视着乾朝的每一寸土地,眼中流淌着让人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
    林桑青带着御林军紧跟在太后身后,死死咬着她,不给她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
    汗水已经打湿了太后的锦衣华服,跑动中头上的步摇和凤冠都已松动脱落,素日端庄优雅的形象不见,太后而今看起来就像个丧失理智的疯婆子。
    她从嗓子眼里发出怪异的“咯咯”声,又哭又笑晃了晃身子,高声嘶吼道:“夫君你看,笑到最后的,是我啊 !”
    她爬上栏杆,振臂高呼道:“我等了八年,你始终不肯入我的梦,现在我终于可以去阴间与你汇合了,夫君,你等等我!”
    太后没有回头,事已至此,这世间的一切都已经和她无关,闭上眼睛,她含泪跳下绮月台,终是走了八年前周皇和圣熙贵妃的老路子。
    一口气爬到绮月台最高处,林桑青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她目睹太后坠落在平坦的地面上,突然间若鲜花胜放,那种鲜艳的颜色深深印在她的眼底,仿佛烈火焚烧,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扶着被太阳晒的温热的栏杆,她举目望向暮色弥漫的平阳城,袅袅炊烟冲天而去,城中还和以前一样平静,大家都不知道今天皇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活得自得而踏实。
    八年了,季家终于倒了。
    她迎着暮色擦擦眼睛——她对父亲和母妃都有了交代。
    大仇,终得报。
    从高处跌落不会瞬间致死,总要在人间弥留一会儿。鲜血汩汩流淌,太后睁着眼睛感受生机从体内流逝的滋味,想象着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周皇临死之前都有什么心路历程。
    她认为,不管结果如何,死在圣熙和周皇之后,她便是赢家。
    或许说,只要圣熙死了,她就是赢家。
    耳边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好像有人在靠近,全身的骨头都摔碎了,她没有办法动弹,不能抬起头看来人是谁。
    “你说错了。”
    车轮滚动的声音停止,有道人影挡住了刺目的太阳光,来人讲话的声音温和,虽然嘶哑粗噶,可听着还是煞是熟悉,“姐姐,你说错了。”
    她艰难地眨眨眼睛,抬起沉重的眼皮子,颤巍巍看向停在她身边的人。
    那人穿了件黑色的袍子,从头到脚全部被袍子裹住,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她轻启嘴巴,“你是……”那双眼睛和熟悉的身形,哪怕再过个几十年她也记忆犹新,“圣熙……”
    黑袍人毫不留情地告诉她一个事实,“姐姐,最后的赢家,是我和昭阳呢。”
    生机完全丧失,眼睛渐渐失去焦距,季骋带着满心不甘死去。
    是输是赢,她终于在丧失生机的前一刻得以明白。
    季家两位当家主事的一个死一个伤,余下的人失去了主心骨,完全成了无头苍蝇,逃的逃跑的跑,造反的计划彻底被粉碎。
    为百年大计着想,曾经参与造反计划的一个都不能放过,免得有一日死灰复燃。林轩带了队士兵进入皇宫善后,搜查四处躲藏的乱臣余党。
    没等把气喘匀,林桑青又“噔噔噔”爬下绮月台,她快速奔跑到母妃身边,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的与她相认,“母妃,你怎么来了?”
    粗噶的嗓音之下透着温柔,母妃道:“是泽儿叫人带我过来的,他说宫里最安全,我想到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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