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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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在这儿,触手可及,却又像是抓不住的云与雾,总会散成一片,踪迹无寻。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地,薛放离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把他弄脏。
    把他拖入红尘。
    可这么干净,弄脏似乎有点可惜。
    薛放离垂下眼皮。不多时,他从江倦肩上拈起什么,神色平静道:狼毛。
    他的整个举动,似乎都只是为了拈起狼毛而已,江倦眨眨眼睛,也没有多想,刚才陪了一会儿狼崽,可能蹭到了。
    薛放离颔首,嗯。
    平静地结束了这一段对话。
    高管事:?
    就这?就这?
    王爷没有发怒,更没有发落他们。
    什么情况啊?
    高管事错愕不已,但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从拜堂到救狼崽,再到送香囊,这已经不是王爷第一次破例了。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前两次还可以说是王爷对三公子感兴趣,可这一次
    那可是香料啊!
    王爷这都没发火?
    他们保住了一命!?
    高管事大为震惊,不过在震惊的同时,也隐约明白了什么。
    三公子,绝对不能得罪!
    不论王爷有什么打算,总之就凭着王爷对三公子的优待,往后他必须得打起百倍精神供着!
    香料不能用,香囊又用不了,江倦心里有点过不去,他忍不住问薛放离:王爷,那你待会儿怎么办?
    薛放离瞥了眼高管事,示意他会处理,江倦哦了一声,又说:那你接着休息?
    嗯。
    薛放离淡淡地应下来,江倦知道他该走了,不过没几步他又返回来,还是想留下香囊,他坚持道:万一能用呢。
    薛放离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江倦把香囊塞给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薛放离没看香囊,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片刻后,他语气平淡地开口。
    说吧,怎么回事。
    奴才正赶来送香料呢,三公子那丫鬟冒冒失失地撞了上来,奴才没拿稳,匣子便脱了手
    经过确实是这么一个经过,可丫鬟再怎么冒失,他若及时避开了也不会如此,两人各打五十大板的事情,高管事却把责任全推在对方身上。
    薛放离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高管事被看得心里直发虚。在王爷面前,他的想法、他的意图,仿佛都能被轻易看穿,他的一切行为都无所遁形,更无从隐瞒。
    强烈的压迫感让高管事冷汗直流,他又硬着头皮道:对了,王爷,那丫鬟当时好像说三公子得药浴,奴才估摸是想问庄子上可有药材。
    药浴啊。
    原来如此。
    经年的温养,少年才养出了这么一身药草味。
    要什么给他便是。
    王爷,庄子上好像没有
    话没说完,高管事就意识到他在犯蠢,恨不得掴自己几掌。他谄笑道:庄子上没有,奴才大可以下山买,也可以回府取。
    薛放离眉眼一片凉薄,不耐烦到了极点,他冷戾道:滚。
    高管事立刻走人,不过在关上门前,他又不得不多问一句:王爷,您的香料,奴才也回府再取一盒?
    薛放离双目轻阖,香囊混杂的气味令他感到不悦,但是依旧留有几分属于少年的气息,他没什么表情地说:不必这么多。
    他来别庄,本想休息一晚。
    既然心绪已经平复,便不必再多用香料。
    有了这么一遭,高管事再来别院,态度就更为恭敬了。
    王妃,您可是要药浴?高管事问,有没有固定的方子?
    江倦都要忘了这回事,他不确定地说:应该有吧?
    药方当然是有的,江倦不知道,兰亭倒是背得滚瓜烂熟,她迟疑地问:管事,你问药方是?
    高管事笑眯眯地回答:王爷交待过了,王妃缺什么尽管提便是,奴才来替王妃准备。
    江倦眨眨眼睛,真心实意地说:王爷人真好。
    就是死得太早。
    高管事:
    他勉强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这话他没法接。
    兰亭本来自责不已,以为公子没办法再药浴了,闻言可算放下心来,给高管事报药方:血苓片一两、扶桑叶三两、归芷一两
    高管事听得一愣,似乎都是些颇为名贵的药材。
    据他所知,三公子与其外祖父在乡下生活了许多年,往日他也用的是这些名贵的药材吗?
    不对,三公子不是还进京求医了吗,大概是大夫新开的方子吧。
    高管事也没多想,反正王爷说了,要什么给什么便是,于是他把方子记下来以后,马不停蹄地下山了。
    几个时辰后,药包终于被送来,兰亭忙前忙后,开始准备药浴的事宜。待一切准备妥当,她上前帮江倦解衣裳,江倦摇头说:我自己来吧。
    兰亭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到外面,等江倦坐进浴桶后,才又走进来替他挽起头发。
    火光下,少年睫毛轻垂,脸庞玉润,兰亭看着看着,轻声道:公子变了好多呢。
    听她这样说,江倦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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