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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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倦睡得一无所知。
    他几乎一闭上眼睛,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唯有睫毛轻轻地晃动了几下,终是归于一片沉寂。
    梦境正香甜。
    承德殿。
    大皇子薛朝华正端坐在棋盘边,与一人对弈,身边的张公公悄无声息地走入,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薛朝华听完,眉头直皱。
    知道了。
    他点点头,大抵是心烦意乱,薛朝华再静不下心来对弈,执在手中的棋子重重一落,与他对弈的人抬起头,安平侯问道:殿下,怎么了?
    薛朝华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刑部侍郎李大人一事。
    前一阵子,李侍郎之子李铭在书肆出言冒犯离王妃,依照律令,以下犯上者,理应当斩,但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李侍郎又为薛朝华母族的旁支,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求求情。
    实际上,薛朝华也尝试过了,只是上一回求见弘兴帝,没赶上好时候,弘兴帝尚在思索该怎么赏赐老五,他再一说,肯定讨不了好,这才暂时没有提及。
    弘兴帝为人豁达,平日更是不拘礼仪,唯独在政事方面,从不许后宫插手,他的母妃梅贵妃急得团团转,却又无法亲自说情,于是一日恨不得派人来他这承德殿催上四五次。
    薛朝华叹口气,父皇格外纵容老五,若非此事与他有关,本宫也不必思虑这么久。
    他与安平侯关系不错,安平侯父母双亡,得了弘兴帝的体恤,让他与大皇子一同在大本堂念书,两人年纪相仿,再加之安平侯性格沉稳、师出名门,薛朝华也有意拉拢,是以走动颇近,这些事情,他也没有瞒着安平侯。
    安平侯闻言,神色一顿。
    李铭一事,他当日也在场,至于他冒犯离王妃的一席话,更是让安平侯丢了大面子,但真要论起来,李铭确实罪不至死。
    思及此,安平侯提醒道: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
    薛朝华苦笑道:本宫也想过啊,可那老五就是个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吐出疯子两个字来,薛朝华道:他一个不顺心,谁知道又会怎么发疯。
    安平侯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殿下怎未想过,兴许可以找离王妃说说情。
    提及江倦,安平侯的心情复杂不已。
    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江倦嫁入离王府以后,只是短短的几日,他怎就会宛如脱胎换骨了一般,不仅是过去的自卑与阴郁一扫而空,甚至就连对自己的那些情愫,也再寻不见。
    他当真恋慕过自己?
    安平侯不禁产生了如此疑问。
    自书肆偶遇之后,安平侯在百花园又远远地见过江倦一面,只是那一次,他被离王抱在怀中,乖顺得让安平侯心中升起了一丝隐秘的遗憾。
    倘若他没有退婚,此刻抱着江倦的人,可会是自己?
    思绪渐沉,安平侯面上却不显分毫,倒是薛朝华经他提醒,恍然大悟道:有道理,侯爷你说得有道理,说不定还真行得通!
    找父皇,他既然亲自下旨,本就是在为老五出气,倒不如找离王妃说情,本宫见老五待他那王妃倒是薛朝华也想起了那日之事,只不过安平侯是在百花园见的江倦,并不知就连在宫里,薛放离也是一路把人抱上马车的,薛朝华感慨道:老五疯归疯,待他那王妃,倒是宠爱有加。
    宠爱有加?
    生性如此残暴的离王,竟会懂得宠爱他人?
    安平侯冷笑一声,心中却是有着说不出的烦闷,而薛朝华听他点拨,立刻便有了主意,本宫这就让人准备一下,晚上请老五和他这位王妃过来坐一坐,再想个法子支开老五,跟他王妃求求情。
    说完,薛朝华又想起什么,自行摇了摇头,还是不行。
    江倦这位离王妃,嫁入离王府前,本就不大爱走动,更不与人打交道,薛朝华与他并不相识,突然要他帮忙说情,似乎有些唐突,唯有一人,离王妃兴许会卖这个面子。
    侯爷,薛朝华道,本宫听说,离王妃在嫁入王府之前,与你有一段旧情,可否
    安平侯知道他的意思,都已经过去了。
    薛朝华不以为然道:话是这样说的,但过去得再久,也总归会有些留念。
    说起来,本宫在宫外曾有一位老相好,至今还保留着她赠来的发簪,并时不时取出来把玩一番。想起旧日的恩爱,再思及现下她已为人妇,心中眷恋不已,只可惜再与她相见,也只得当陌路人,毕竟人言可畏。
    安平侯闻言,神色一动,忽而想起一枚玉佩。
    象征着两人婚约缔结、本该打碎,却又被江倦保留在手中的玉佩。
    他保留玉佩,可是如同大皇子一般,内心存有眷恋?
    他眼中再无丝毫情愫,也不愿与自己叙旧,可也是担忧人言可畏?
    薛朝华不知安平侯的内心想法,只当他对离王心存顾虑,便道:你放心,本宫会安排好,让你与王妃独处,不会连累你。
    安平侯本不该掺和此事,他向来懂得明哲保身,可那日在书肆,江倦对他的态度,始终让安平侯如鲠在喉,也因此,兴许是出于不甘,兴许是出于探究之心,薛朝华的请求,安平侯到底答应了下来。
    好。
    薛朝华大喜过望,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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