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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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顿一小会儿,江倦又说:说话就说话,你这么凶做什么?
    薛放离看他一眼,语气到底缓和了几分,气什么?
    江倦闷闷不乐地说:你还问我?你敢做不敢当吗?
    薛放离平静道:没必要。本王与你说了,你大可睡上一觉,忘记这些事情,什么也不会发生改变。
    可是
    看都看见了,要怎么忘记?
    况且他还上了这么大一个当。
    他好好的王爷,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人设诈骗犯。
    想到这里,江倦又有点沮丧,他坐起来,问薛放离:王爷,要不是我自己看见,你打算瞒我多久?
    薛放离答道:一辈子。
    江倦慢慢地说:你鬼话那么多,什么试新香,什么地上有水,怎么这种时候就不知道骗骗我了?
    薛放离:没必要了。以往本王尚有顾虑,只得事事依着你,处处惯着你,现在没有了。
    你既然已经清楚本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就不要再让本王把话说第二遍。
    王爷又开始了。
    又在恐吓他。
    江倦用心疾把薛放离骗过来,只是想让他哄一哄自己,或者道个歉也好,结果他不哄也不道歉就算了,态度还这样差。
    明明被吓到的人是他。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王爷。
    这个王八蛋凭什么这么凶。
    本来就在生气,王爷来一趟,江倦非但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更生气了,他说:你不说第二遍就不说,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你出去。
    兰亭见势不对,慌忙走过来,轻拍江倦的后背,公子,公子,你别生气。
    孙太医也太不赞同,他斟酌了一下,委婉地说:殿下,有什么事,您好好地与太子妃说就是。
    没什么好说的,少年见了他就怕,见了他就生气,薛放离双目轻阖,转身就要走。
    不许走。
    见他真的要走,江倦抿了抿唇,又开了口。
    可江倦再说不让他走,却不起什么作用,薛放离只是脚步一顿,又接着往外走。
    江倦侧头看他,忽然一把摘下脚踝上的珠串,赌气似的甩到地上,哗啦一声,珠串的线断了,上好的小叶紫檀佛珠跟着滚落一地。
    你
    江倦是真的气狠了,平日他倒是擅长用丰富的糊弄经验让别人生气,可前提得是江倦自己不在意,现在江倦在意得要死,他也想像薛放离一样,说几句狠话,但江倦最狠的话已经说过了。
    你出去。
    这已经很没有出息了,江倦却还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气的。
    公子,你别哭呀。
    兰亭看得焦急,不由得开口安慰,要不是她说,江倦还没发现这回事。
    他好没出息,真的好没出息。
    王爷要走就走,他这么烦,只会惹自己生气,有什么好哭的。
    江倦低下头,用手背去蹭眼泪,结果越蹭眼泪越多,大颗大颗的水珠顺着他白皙的手指淌落,外衫上、薄被上,濡湿一片。
    公子
    兰亭轻唤几声,拿出了一方帕子,江倦却不接,兰亭不好给他擦,只能担忧地捏住手指,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下一刻,手中一空,帕子被人抽去。
    兰亭一怔,抬起头,是去而又返的薛放离。
    江倦用手背捂着眼睛,擦不了眼泪,薛放离就给他擦手指上的水迹,江倦看他一眼,伸手推他,薛放离本要与往常一样,顺势揽过江倦,只是手上还未发力,就是一顿。
    少年怕他。
    短暂的迟疑,江倦已经躲到了最里面,他贴着墙坐在那儿,眼尾与鼻尖都哭红了,睫毛上还有揉碎了的泪珠,要掉不掉地挂在上面。
    今天的第二场了。
    只是一个下午,他把少年惹哭了两场。
    薛放离看着江倦,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地说:都先下去。
    再不放心,兰亭却是比谁都清楚,症结出在薛放离身上,她便行了礼,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孙太医也没说什么,跟着走了。
    没多久,屋内所有人都被屏退,只剩下江倦与薛放离。
    江倦垂下眼睫,安静得不得了,时不时还是有眼泪往下砸,薛放离就这么看着他。
    他也只能看着他。
    他不敢靠近。
    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儿,江倦真是忍无可忍了,他气闷地问薛放离:有什么好看的?你就不能帮我擦一下眼泪吗?
    江倦要求了,薛放离才朝他伸来一只手,指腹轻而缓地拭去江倦面上的水渍,动作之轻柔,与他方才说话时的冰冷口吻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给江倦擦拭眼泪,也只是擦拭眼泪,既没有揽过江倦,也没有把他拉入怀中,江倦看了他好几眼,只好作罢。
    哭了一场,情绪也有了发泄,待眼泪被擦完,江倦也终于平静下来,他低头看着地上的佛珠,手指慢慢地卷起薄被一角,珠串断了。
    断了就断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串佛珠,是照安寺的圣物。当年皇太后借口镇邪,讨来了这珠串,让薛放离日日佩戴,他不信鬼神,只想看看这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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