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雀翎 第13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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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杀了丞相还不够,甚至潜入新房,逼着新妇与之苟.合。坐实了昏君之名,现在又添一笔,暴戾恣睢、荒.淫无道。谢玉京倒是不甚在意。
    无道的昏君,自然是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用什么礼法的枷锁来束缚自己。
    凤印被人恭敬地献到了容凤笙手上。那夜之后,季无赦踪迹全无,郗鉴雪亦随之下落不明,想必是一同回了云寰。
    再也没有人制止这一切。
    没有封后大典,没有昭告天下,他知道她不在乎。
    容凤笙也确实不在乎。
    她回宫之后表现得很安分,不是绣绣花,便是逛逛御花园,从未与外界联络过。
    而对谢玉京,她也不再耳提面命要他做一个明君。
    她只有一个要求。
    起复顾泽芳,晋为丞相。
    谢玉京盯着她看了很久,半晌,莞尔一笑,只是脸色有点白。
    那一天,是容凤笙亲自拟的旨。
    谢玉京一边看着,就在那枚鲜红的玺印,即将按上去的时候。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握得那样紧,骨节泛白,隐隐地颤抖。
    容凤笙冲他一笑,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将他轻轻包裹,似乎在安抚他。
    然后握着那枚玉玺,毫无犹豫地,在圣旨上印去。
    永兴殿的宫人发现,皇帝对这位皇后,简直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皇后只需要一个眼神,皇帝便知道她想做什么,大家甚至觉得,哪怕是天上的月亮,皇帝都会给她摘下。
    都道,这位皇后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得了皇帝宠爱至此。无人知道,当心上被生生挖走的一块,重新填满,会令人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谢玉京批改奏折,甚至不忌讳容凤笙在一旁观看,偶尔一些决策,也会交给她去做。不明白的,他也会手把手地教给她。
    自此,昏君之名愈盛。
    谢玉京是在将自己拥有的,毫无藏私地跟她分享。
    容凤笙不禁想起他很久以前说过一句话,他说,他只想把他拥有的一切都跟她分享,但如果她不喜欢,他可以把它们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地毁掉。
    他在履行他的诺言。
    一次垂帘听政后,他将容凤笙拉到身边,躺在她的膝盖上,倦怠地闭上了双眼。
    他薄唇开合,似乎在喃喃自语,“你看,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做一个昏君,比一个明君难多了。就像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简单多了。”
    他忽然睁开眼,定定地望进她眼底。
    恨意昭著。
    而在那刻骨的恨意之后,又是那么浓烈的爱意。
    次年科举。
    容凤笙指着名册,低声道:
    “此人文采斐然,且文章中多有真知灼见,所提利民养息之策,极为开明,堪为状元郎。”
    谢玉京缠着她的五指,正把玩得起劲,倏地一顿。他看向名册,这位考生的名字中,有一个衣字。
    不过这一回,委实是冤枉了容凤笙,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实话实话罢了。
    手指倏地刺疼。
    她低头,把指尖从他嘴里抽出,皱了皱眉。
    眼前忽地笼罩下阴影,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谢玉京恶狠狠扑倒。
    在这里,是他的主宰,她的长发落入他掌心,脆弱的后颈,被他狠狠咬住,刺痛感传遍全身。
    他满心怒火,如同野兽标记一般,强横地宣誓主权。
    这一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与往常一般,十分平静。
    然而平静,往往是暴风雨逼近的前兆。不过,沉迷于享乐的皇帝是察觉不到的。
    他不知道羽林卫悄然换防,亦不知道,他的居所已被团团围住。
    青年一身大红衣袍,长发散乱如墨,赤.裸的胸膛上肌理鲜明。
    红色的牡丹开放得极其艳丽,团团簇簇,从胸前一路蔓延到了腰间。袅袅白雾中,错眼望去,肤白胜雪、衣红如枫,就像等着侍.寝的美人。
    他醉倒在太清池边,睡眼惺忪,抬了抬眼,看向款款走进的人影,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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