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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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圈子里不管是贵女还是郎君,总是口味挑剔的。
    暗地里都想表现自己与众不同,谁都不愿跟凡夫俗子有喜好上的关联,但是,崔湃没有,他似乎并不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铺面小,空间局促,两人离得近了,袁醍醐觉得同她一桌的中郎将显得身形高大。
    她回想那日波斯食肆斗殴,崔湃以一敌四,身手矫健。
    作者有话要说:  1、陕西富平的吊柿饼真的入口流心,好好吃,每年冬天12月份开售,爱到不行。
    2、葱岭——帕米尔高原,古代称葱岭,中国最西端,横跨塔吉克斯坦、中国和阿富汗等,平均海拔4000米+
    从喀什上帕米尔高原的中巴友谊公路,沿途可以见到海拔7000+的格尔峰、慕士塔格峰。虽然海拔高但是山间并不陡峭,多为宽阔河谷,我的亲身感受比起西南地区的横断山脉还好翻越一点,可是过了国门红其拉甫,巴基斯坦境内的山谷又变得陡峭无比。
    第8章 蹀马和犊车
    骤雨打在歇山顶出挑的屋檐,发出密集的响声后,成了挂在檐下的水珠帘,一串串接连不断的落下。
    落在饮子铺外不远处的漕渠中,激出朵朵分明的水花。
    小炉内炭火星星点点,驱散些许寒意,以文火细细闷烤,烤不多久,炉上大谷梨已熟,散发出甜香。
    袁醍醐深深吸了一口,从来没有觉得梨子会这般香气扑鼻,一定是因为此刻也没有其他果子可选。
    崔湃将烧梨放入碟中,推至袁醍醐身前,一边的老何递上一截麦杆,袁醍醐接过后又看向崔湃,只见崔湃将中空的麦杆直接插入已经被炭火烤得皱软的表皮中。
    袁醍醐依照崔湃的模样,吸了一口麦杆,“啊~”
    “会烫。”
    崔湃慢了一拍。
    “……”
    袁醍醐侧过脸,用手对着舌尖轻轻扇了扇,对上前关心的侍女示意无妨。
    “没有吃过烧梨?”崔湃浅笑,似乎是在讥笑她蠢笨。
    袁醍醐觉得被刺了一下,像她这样锦衣玉食长大的,根本不稀奇梨子好不好。
    “庶民之食,偶尔尝尝新鲜就罢了,我家的果园异域蔬果甚多,制作的花样也多。”
    珍奇异果我都随便吃,哪里轮的上什么梨子,你懂不懂行啊?
    “中郎将倒是很不同,居然爱食市场上惯常得见的梨子。”
    我看你也是个没有什么品味的糙汉罢了。
    “嗯。”
    崔湃点头,坦然承认,看向袁醍醐,“尝尝口感如何?”
    袁醍醐没想到崔湃这个人这么无所谓,顿时觉得说下去也无趣了,因为有之前烫嘴的经验,这次她对着麦杆只轻轻吸了一下。
    梨肉已软,但薄皮则没有丝毫破裂,经炭火煨过的大谷梨果肉化渣,入口即溶,不仅清甜还多了一股熟透的香醇,于凉薄的雨天里,温暖肺腑,食得几口浑身暖意融融。
    “好吃吗?”崔湃问她。
    袁醍醐颇为惊喜的连连点头,“好吃呢!”
    崔湃盯着她,没有接话,嘴角挂着笑。
    好吃呢,在打谁的脸?
    “……”
    袁醍醐故作镇定,忽略不见,慢慢吸了几口,转移话题。
    “普通的梨子在中郎将的手中立刻化腐朽为神奇了呢。”
    画风突变,毕竟吃人嘴短不是,找个台阶让两人都好下台。
    阿水的内心忍不住鼓掌,这贵女的口才怕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中郎将怎么会烧梨子的?”
    袁醍醐边吸着大谷梨,边打量小炉子。
    工具很简单嘛,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回了家里让女侍也学来。
    崔湃将吸完的梨子残骸放在一边,阿水递上擦巾,崔湃慢腾腾清理双手,不经意说道:“圣人尤爱食烧梨,时常于勤政殿偏室亲手烧梨分与诸公,议政时共食。”
    所以,刚才在说谁没有品味?
    “……”
    袁醍醐微笑以对。
    ————
    饮子铺外一阵响动,袁家的随从立刻站起身。
    只见一个高鼻深目的胡人男子骑着骆驼,在大雨中停在饮子铺外,下了骆驼系好缰绳,脱下油衣,径自跨入饮子铺。
    “老何,来一碗蔗浆。”
    普一说完,胡人抬头一看,骤然发现今天的状况不对,小小的铺子里坐满了人,起身站立的几个壮汉都用一副排斥的表情看着自己。
    “呃,可以进来吗?”
    老何为难的看看胡人,又看看崔湃和袁醍醐这一桌,不知如何是好。
    听口气,那胡人想必也是老何的熟客。
    崔湃看向胡人说道:“都是老何的客人,你我皆为避雨,但进无妨。”
    中郎将都同意了,袁家的随从只好坐回座位。
    三张小矮桌,只有袁醍醐对面的位子还空着。
    胡人淋了雨,浑身哆嗦着上前坐下,眉开眼笑,“多谢郎君,郎君真是大善人。”
    胡人很聪明,在座之人中眼前的郎君讲话最有份量。
    袁醍醐看了眼门外大雨,再看了眼胡人身上的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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