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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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不顾下颚传来越来越尖锐的痛感,近乎执拗地笑道。
    男人铜色的手背上露出几根显眼的青筋来,就在陈鸢痛得以为他就要这样将她骨头捏碎的时候,纪焕却像扔抹布一样将她丢开了。
    陈申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惯来温婉懂事的小女儿,这段时间一反常态,一再惹事,简直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诋毁陈鸾对镇国公府有什么好处?
    惹了殿下厌弃,镇国公府失去的,将会是一个未来的中宫主位和满门荣耀。
    “小女口无遮拦,殿下别往心里去。”这话从嘴里说出来,陈申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纪焕自然做不到无动于衷,拢在袖袍底下的手紧了又松,最后狠狠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眉宇间却是一派的风平浪静,他的目光自陈鸢身上落到陈申一片惶然的脸上,道:“既然二小姐与安武侯庶长子情投意合,那国公爷也不必做这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尽快择个好日子成婚吧。”
    再简单自然不过的几句话,却带着一股子强硬的压迫与命令。
    陈申除了苦笑着说句是,也不知能做些什么使这位屡屡被国公府冒犯的储君消气了。
    他冷淡地瞥了陈鸢一眼,那眼神中再没有半分从前的和蔼慈爱,他有些疲惫地想,或许老太太说得对。
    庶出一房,的确受不得这份宠爱。
    越宠越不知好歹。
    纪焕眉目寒凉,拂袖而去。
    书房门开,陈鸾神色复杂,与纪焕离着几步的距离,也不知在外边听了有多久了。
    两两相望,一时之间,陈鸾竟和哑了一样,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院子里细风微拂,卷动起她小半角裙摆,露出白皙得如瓷瓦一样的脚踝,这样的美景稍纵即逝,最后还是纪焕开了口,问:“老夫人身子如何了?”
    “年轻时落下的老毛病,刚刚喝了药,这会已睡下了,殿下不必忧心。”
    经此一闹,谁都没有心思再留在这国公府用膳了,纪焕颔首,而后深深皱眉,道:“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陈鸾勾了勾唇角,软着声音道:“妾身同爹爹再说几句话,殿下先到堂屋坐着歇会吧。”
    纪焕点头,目光从她身上一掠而过,从书房出去,明黄的衣角拖延出一道打眼的金丝,拐了个弯迅速消失在视线里。
    有什么东西,在放才陈鸢说那几句话时,就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陈鸾最担心最无法解释的事,竟就以这样的方式,猝不及防的来了。
    书房里陈鸢狼狈的跌坐着,陈申怒不可恕,连着将端上来的两盏茶摔到地面上,碎片骨碌碌滚了一地。
    茶水染湿了陈鸢的衣裳,她双目无神,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彻底惹了太子厌恶,更亲自将自己的退路断了。
    她要嫁去安武侯府了!
    陈申将案桌拍得震天响,怒火中烧,气得心肺都在翻涌,“蠢货!都怨你姨娘平素里太宠着你,竟一点格局与眼界都没有!”
    “这样诛心的话你都能说出口,平素里可有将你嫡姐放在眼里么?”
    “自然是没有的。”陈鸾轻轻嗤笑一声,脚下避开尖锐的茶盏碎片,声音极轻,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让她们踩到我头上,不正是爹您一直默许的吗?”
    她若闲庭漫步般走到那方深黑的案桌旁,白嫩纤细的手指抚过线条流畅的椅背,掀了掀眸子,轻嘲道:“这世上哪有父亲在嫡女成婚不足三日的时候,就想方设法要将庶女塞进去的?”
    “爹,这么多年,您难道真不觉着心中有愧吗?你对得起我娘亲吗?”
    “闭嘴!你懂什么?!”陈申如同一点就着的炮竹,目光凌厉,怒吼出声。
    苏媛在国公府,从来就是一种谁也不能提的禁忌,小时陈鸾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去书房找陈申,才开口说了娘亲二字,就被罚打了手板子。
    陈鸾此刻瞧他的目光与瞧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她摊了摊手中的帕子,淡声道:“我是什么都不懂,只懂一样,既然国公府拿我当了弃子,那么从今日起,国公府的存亡,与我再无干系。”
    今生前世,陈申都做了同一个决定。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和庶出一家过去好了。
    反正,再也别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丝好处与甜头。
    说罢,陈鸾转身,望向一直死死盯着她的陈鸢,头一回现出怒意来,寒声彻彻:“下月二十号是个不错的日子,祖母与我都觉着妥帖,你就在那日出嫁吧。”
    她朝陈鸢走近几步,两双有着相似风情的眸子对上,一双蕴着灰暗的惨败色,一双交织着不可忽视的怒火。
    “瞧你这眼神,是觉着很不服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殿下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第36章
    风刮得越发急了, 些微的雨丝被吹得紧贴在窗柩上,细细密密的湿痕显/露,天空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苍白, 阴云从天边聚拢,慢慢的朝远处逸散开来。
    陈鸢跌坐在地上, 周围是被打碎的茶盏碎片以及湿/漉/漉的茶水叶子, 有的甚至沾黏在了那件精致的堆花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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