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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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
    施进笑道:“不去桃溪,我送年礼去你婶娘家里。”
    阿萁与阿豆过来各叫了江石一声“江阿兄。”
    江石看着笑吟吟的阿萁,一阵气闷,那几颗糖杨梅生根似得长在他怀里,硌在胸口,横在心窝,令人好不消受。听她见自己阿兄,遂硬梆梆地应了声。
    阿萁的笑意顿时僵在唇边,不知自己哪里招惹了他,好端端地和风化阴云,心道:江阿兄为人好生反复,时晴时雨的。你不理我,莫非我还要上赶着理你?
    江石站在柳树下,懊悔非常,正想说两句缓和,眼见阿萁板着脸站到了施进陈氏身侧,真如蛇被掐了七寸,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硬生生卡在喉间。
    那边青娘子看施进挑了担,又听他说要年礼去泰山家,脸上扬起一抹笑,与陈氏道:“嫂嫂好福气,嫁得夫郎既大方又知冷热,备得年礼也是有酒有肉,好生周全。”
    陈氏与青娘子并不相熟,往日也无往来,蓦得听到她与自己说话,还当自己错听,低眉顺眼道:“青弟妹休要取笑,与弟妹家比,又值当什么。”
    青娘子笑道:“嫂嫂的话,真是让人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躲羞……”
    她话还没说完,江叶青轻咳一声,气短道:“娘子,娘子,切莫乱了辈份。”他瞟一眼江石,郑重且为难,“依礼,江石算我族叔,他又唤施进阿叔,这般排论,你我需唤施进为叔公,唤他家娘子一声叔婆,你怎好叫嫂嫂呢。”
    青娘子的一张桃花粉面气成了青紫,只恨不得能生出两根獠牙来,一口咬断自己夫郎的喉咙骨,江叶青见她生气,很是识相地跨着步,小心地踱到了江石身后,还出声问道:“小族叔,背后背筐中背的什么事物?”
    江石道:“背的一条望月鳝,将去桃溪卖人。”
    江叶青笑起来,道:“小族叔莫要哄我,别说望月鳝不得,纵有也是奇毒无比,吃后七窍流血必死无疑,死后尸身化血。如何卖得?”
    江石深深地看他一眼,叹道:“许是哪家妇人受了委屈,买了家去炖与他夫郎吃。”
    阿萁噗得笑出声,江石偷眼她的如花笑靥,喉中卡着的那口气,总算散去好些。
    江叶青讨了个没趣,摇头叹道:“世上知我者几何,何堪解我心忧。”
    青娘子也跟着一叹,幽幽道:“可惜世上不得望月鳝。”
    江叶青打了哈哈,掉转身,指着河面来船,道:“总算等得船来,来来,娘子小心,我扶着你。”他赔着笑脸,殷勤地扶着青娘子,嘴上还贴心叮咛,“娘子脚上小心,船将将靠岸,欠些稳当。”
    施进先把阿豆和年礼挑到了船上,回头扶了陈氏,与阿萁道:“萁娘略站站,阿爹回头带你上船。”
    阿萁笑道:“我随在阿爹身后,不会跌下水的。”
    陈氏担心,忙道:“萁娘不要逞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坠在最后的江石插嘴道:“进叔婶娘,我帮扶一把你家的小娘子。”他说罢越步先行跳上船,这一蹬腿用力,客船左右一阵乱晃。
    阿萁站在码头踏板上,只觉得眼前水晃船晃、月晃天晃,荡荡悠悠,晃得人整个心慌。她前面的少年郎满脸诚恳,伸手着,道:“你只抓着我的胳膊。”
    阿萁一抬下巴,等在岸上片刻,这才慢条斯理,轻而稳地跨上船,得意道:“多谢江阿兄好意,只是,船稳,浑不用阿兄帮扶。”
    江石笑,偏身让她进船舱,自己却解下背筐,在船头坐下。阿萁奇怪,便问:“江阿兄,冬日刮骨风,你怎在船头挨冻?”
    江石道:“船中客多,又有好些挑货卖的,鸡鸭鱼一窝,味极难闻,还不如船头好过。”
    阿萁将信将疑,船家这时催道:“小娘子,我要摇船,你快些进船舱坐好。”阿萁不好再耽搁,掀了船帘,正要弯腰进去便听岸上有人推车走道,车轮吱呀作响,回头去看,却是江二一家推了一辆独轮车,满装着一筐肉,想是要去邻村抑或市集叫卖。
    阿萁不禁又看船头的江石,月未落,日未升,江石的神色间有夜色阴霾。
    第17章 天价买柑
    船舱低矮,靠船舷两边各横一长板供人休憩,船家吝啬,连盏灯都不愿点,暗魅魅地看不分明。船中除去人,还有被绑了翅膀的鸡、鹅,似还有一串鱼鲞,又似有虾鲊,阿萁摸黑过去差点踩到一只老鳖,与施进挨坐着的一个老叟怀里抱着一小筐柑果,于一众酸腐腥臭中透着一丝丝清香,阿萁狠抽了一鼻子,舱中各种怪味扑鼻而来,呛得她打连几个喷嚏。
    江石竟不是诳骗她,反倒是她小鸡肚肠,以为他坐船头行动古怪,藏有暗鬼。阿萁贴着陈氏暗暗自我反省。
    陈氏因有孕在身,受不得杂味,恹恹地紧蹙着双眉,阿萁捏着陈氏略嫌冰凉的手,翻出竹筒喂了她一口温水。
    施进边照料着阿豆,边干生焦急,摸摸怀里,掏出一枚鸡子摸黑塞给陈氏,道:“还不曾凉透,娘子剥了吃,许是饿了。”
    陈氏正犯恶心,连连摇手推拒,人动船晃,五脏六腑都跟着颠倒,阿萁忙又喂了陈氏一口水,道:“阿爹,让阿娘静坐,怕是船晃得难受。”
    施进顿不敢再动,板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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