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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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的银钱米粮一一要回来。谁知,一个一个都翻了脸,通不认账。
    施老娘再泼辣蛮横,也还是无可奈何,自吞了这碗苦水。家中有钱,一众穷亲戚过得苦哈哈的,一吊钱,几升米的,说是借,实则是给。施老娘要回来,众亲戚心里都有气,给都给了,还开口讨要,妇道人家就是这般小气。
    也不看看施家如今的处境。
    施老娘委屈是吃了,却不肯背人咽下,你不仁我不义,莫非还要留着那点情面当遮羞布,干脆嚷嚷得众邻皆知。
    撕破了脸大家才自在,虽说时过事迁,逢着婚丧嫁娶又有走动,到底都淡了,没有生死大事,几无走动。所以自家有钱后这些亲戚重新上门,施老娘动弹都不肯多动弹一下,她不亲热,陈氏自然也淡淡应付,施进更是不管这些人情往来。
    因此,施家完全不在意会不会坏了亲戚之间的情份,本就没有,何谈会不会有伤情份?依施老娘之意,左右担了坏名声,不怕再臭一些,当初他们也不曾有所顾及。
    阿萁叹道:“就是不知哪个传出去,现在识得我家都知万金买香引之事。”
    沈娘子皱眉,道:“你沈叔叔私下查了查,里头不止有蒋郎君的手笔。”
    阿萁拍手,道:“我也觉得有些蹊跷,这蒋郎君有些……有些……”
    “有些蠢。”沈越翎装模作样摇着一柄折扇进来,得意洋洋道,“阿娘,施家阿姊,这事我卜了一卦,准了十之八九。”
    阿萁好奇:“哦,但求一解。”
    沈娘子笑摇了摇,道:“你说说看,要是说得不准,多默一篇文章。”
    沈越翎老神在在,道:“这个何难。”他坐下道,“我摸了摸这蒋郎君的底,最是急攻近利,可惜肚中装了半桶水,不过是个志大才疏之辈。蒋家这一辈子孙中,这蒋采明不过垫底,他心中不忿,一心想做件大事。蒋家的家风一向以读书为首,读书上无所得的,再行商贾之道,蒋采明一肚子稻草,哪里读得进书啊?遂跟着他爹一道打理蒋家的庶务。蒋家三房,大房掌家中大事,三房子孙最有出息,在朝中任官,二房嘛就是两头跑腿的。”
    “这蒋采明深感自己这一房,事多却无体面,肚子里一股腾腾怨气……”
    沈娘子听他越扯越远,道:“你罗嗦个半天,尽说些漫无边际的,拣紧要的说。”
    沈越翎辩道:“阿娘,于细微之处见真章……”
    沈娘子嗔道:“你只管说真章,不必说细微处。”
    阿萁闷笑。
    沈越翎唉声叹气,道:“也罢。施阿姊的线香有个奇异处,寻常新鲜事物,大都在京中盛行再风靡开来,到州府再到县、村,许几月、许半年、许到县村时京中早就翻过了篇。线香却是个另外,虽京中也风靡,但宜州不过耳闻,还不曾铺开,反倒因着阿姊,越过州、县,自村中传散开来。”
    “又因着原料有限,阿姊只能尽供寺庙,市集店铺之中还不曾贩售,因此,宜州闹集反倒没赶上这一趟的热闹。蒋采明庸人一个,人又粗,虽精却不明又失敏锐,怎会留意线香?”
    沈娘子狐疑看他,笑道:“仍是虚言,你摆了半日的花架子,只没说出一样有用的。”
    沈越翎显摆不成,无奈坐下,道:“实的便是:有一人领着几个帮闲连着几日坐在蒋采明常常光顾的酒肆里头的鼓吹线香之利。”
    阿萁惊问:“阿弟可知是谁?”
    沈越翎道:“依稀好似徐明府的家仆。”
    “竟是他。”阿萁略有不解,“徐明府这是为的哪般,若是为利,我捱不住将香引卖给了蒋采明,得利的岂不是蒋家?”
    沈越翎道:“这摆明了拿蒋采明当个替死鬼,试试水深水浅。你若真个卖了香引,蒋家未必得利,一手卖得,二手也卖得,蒋家虽在宜州这一亩三分地有头有脸,到禹京又有多少斤两?你若是不卖香引,继而牵出季侯与悯王来,倒霉的也不过蒋家,与他徐明府并无相干。”
    阿萁了悟,道:“是了,线香在悯王手中,他堂堂亲王,轻易谁敢招惹,更别提明火执仗打上线香的主意。只我是软柿子,最宜拿来开刀一试深浅。”
    沈越翎点头:“正是。”又不解道,“只是,蒋家那边的事,徐明府的家仆做得不算隐秘。”
    沈娘子道:“倒也算得明谋,他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没说半句讲话,光明正大地坐在酒肆之中谈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徐明府将蒋采明的心性料得十成九,蒋采明听了线香之事,回去再找人一查,便知此事非假。沈娘子又道:“蒋采明虽不讨喜,行事霸道,倒也还留得余地,拿万金买香引。”
    沈越翎咕叽笑起来,道:“我听闻蒋老二是个小心谨慎,他也知晓自己生得儿子不过棒槌,定没少弹压。他家有官身,有买卖,做不来强抢之事,但是,在香材上做做手脚却不是忌讳的事。”
    阿萁问道:“蒋家在宜州这般强势。”
    沈越翎想了想,一摇扇子,道:“虽算不得地头蛇,这等脸面还是有的。”
    阿萁到底对这些大户知之有限,跟着恍然点头,夸道:“阿弟知得好多,我要多看多学,不然,被人欺了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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