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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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暸大喜,狞笑着带着随从过来,“一起上,把小美人给我抢过来!”
    柳蕴夺过一根棍棒,踢开那混混儿,吩咐宋平水,“先带教谕走!”宋平水无奈应下,他和教谕很快离开,薛暸并未阻止,因为他的主要目的是打残柳蕴,抢走冬葵。
    天边昏色滚动,蔓延到半个天幕。
    不知哪个随从抽出了长剑,铮得一声清鸣,剑尖蹭过柳蕴的面颊,当即流下一滴血。
    冬葵瞧见,面色一怔,喃喃道:“哪来的血!没有血!”
    她篡改记忆了!
    那时候分明是有的!
    但兴许她对那段记忆感到痛苦,就主动修正了记忆,眼下她惊得缩在柳蕴怀里发抖。
    众人匆匆一停。
    躲在暗处的崔时桥提醒,“大人,换版本!”
    柳蕴闻言,抬袖抹掉嘴上鲜血,换手抬起冬葵的脸,给那个随从使眼色,随从反应极快,挥着剑又来一遍。
    这次长剑擦过,柳蕴面上完好无损,“你看错了,没血!”
    冬葵:“哦哦!”
    众人又活跃起来。
    突然,冬葵不知怎地浑身涨满了勇气,扑过去咬住了那随从的手腕,随从疼得啊得一声惨叫,人却还好好的,冬葵白着脸回头,“夫君,他怎么还不死?”
    又篡改记忆了!
    “换版本!”
    那随从登时倒地,应景地抽搐几下,佯装闭眼昏了过去,刘方正看得有点傻眼,小夫人这么活泼啊,以至于冬葵都到他跟前了,他也没有逮住冬葵试图抢走。
    “夫君,他不对劲儿!”冬葵立马告状。
    刘方正赶紧反应过来,双臂才一伸,同一瞬间,柳蕴擎着长剑过来,剑尖都快要刺入对方的脖子了,“你碰她个试试!”
    笼罩众人的天幕全然变成了暗色,天边翻出乌云朵朵,成片得涌过来,似是要下雨了。
    扮演薛家人的随从赶来。
    宋平水同时又到,“随烟不可!”
    若是柳蕴伤人,薛家会立即报官,到时以县衙做事风格,谁有钱谁说了算,柳蕴定然参加不了乡试了。
    冬葵却在此时指着刘方正惊呼,“你为什么不流血?”
    当年因着柳蕴没刺进去,薛暸没流血,约是她恨极了薛暸,又改了记忆!
    众人:糟糕!
    崔时桥根本没写这个版本!
    冬葵百思不得其解,这男人就该流血的,她几步到了刘方正跟前质问,“你为何还不流血!”
    关键时刻,刘方正眼神发懵,温香软玉近在咫尺,身体里的血液急促上升。
    冬葵委屈:“夫君,刺他!”
    柳蕴眼眸一暗,手上长剑正要往前一送,只见刘方正鼻子里缓缓流出两道血水!他竟然流鼻血了!
    宋平水:“还愣着干什么!抹脖子上啊!”
    刘方正当即一抹鼻子,糊脖子上了。
    冬葵眨了眨眼,好似接受了这样的流血方式。
    风声呼啸而过,树枝被刮得簌簌作响。
    天色又暗几分。
    突地,点点雨滴落下,而后越下越急。
    众人哗然:糟糕!
    那天没下雨。
    果然,冬葵抬眸,雨点纷纷砸落在面颊上,她迟疑了一下,而后惊恐地扑向柳蕴,“哪里来的雨!”
    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众人绝望了。
    天要亡我们啊!
    第13章
    潇潇风雨,凄凄交加。
    寒气抚过濒临奔溃边缘的冬葵,柳蕴松了长剑,攥紧了她的身体拦腰抱起,“不是雨。”
    冬葵埋首:“那是什么?”
    柳蕴:“水。”
    冬葵:“哎?”
    柳蕴:“没见过隔壁用盆泼水?哗哗的。”
    冬葵恍然大悟:“哦哦!”
    众人一怔。
    还带这样哄人的。
    服了!
    随从撑起大伞,高举着为柳蕴冬葵遮风避雨,柳蕴提步远去,“都回吧。”挺拔落拓的身影在雨中徐徐消失。
    做戏再次失败,众人岂能归家?通通挤去了胡明志家里,纷纷抱着暖茶发愁,“两次了,这可如何是好?”
    崔时桥:“对不住,我该多写几个版本的。”
    刘方正:“对不住,我不该演戏走神!”
    顾颐扮演上天:“对不住,我不该下雨。”
    众人一怔:“……”
    纷纷指着顾颐笑骂:“去你的吧!都怪你!当不起大任!”
    顾颐:“非也,非也,分明怪上天!”
    众人骂:“推卸责任,拉出去,斩了!”
    屋内沉闷一扫而空。
    隔壁。
    兴许淋了雨,受了寒,冬葵到家没多久,浑身就起了热,脑瓜滚烫,显然是发烧了。
    太医们急匆匆冒雨而来,围成一团出了方子,抓药的抓药,熬药的熬药,一通忙活过后,秦太医将熬好的药捧给了柳蕴。
    冬葵躺床上,小脸通红,想必是极不舒服,眉尖一直蹙着,一手攥紧了柳蕴的衣袖不松,抱起来是不可能了,柳蕴伏在耳边唤了一声,只得到低低的啜泣,“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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