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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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事忙,忘记了你。”她仰头吻了吻慕良的额间,拉过他的手于自己十指相扣。
    慕良微微别过头,抿唇不语,只是另一只手拉开了自己腰间的玉带。
    他想要……想要娘娘。
    ……
    在千岁府休息了一夜之后,兰沁禾调整好心态回到了公署。
    是了,改革并非一日、一人之事,她做好了一生都不成功的准备,怎么能因为遇到第一次挫败就灰心丧气。
    刚到了兵部,兵部尚书见了她就道,“方才内阁差人找你,说是有要紧的事,让你赶快去一趟。”
    “好,我这就去。”兰沁禾内心了然,说得应该就是商量收民税的事,今日她必须再争一次。
    然而刚到了内阁,她赫然看见了主位上坐着一个不该在的人——
    王瑞。
    内阁的阁员都已到齐,殷姮站在最前面,她看到兰沁禾后冲她笑了笑。
    “万阁老病重,圣上便请了上任首辅王阁老暂理阁中事物。”她对着所有人解释了一遍,“以后阁中的事物就都先请王阁老过目,一切都由他老人家来定夺。”
    主座上的王瑞抬了抬眼,动作迟缓地摆手,“该如何还是如何,我老了,眼花耳鸣,担不起什么事了,主事照旧由殷阁老管,你们听她的吩咐就是了。”
    第102章
    王瑞的突然到来,让内阁的气氛为之一变。
    他基本不参与会议,只是在一旁眯着眼坐着,等最后殷姮询问他时,再慢吞吞地反问一句,“殷阁老以为如何?”最后点点头,“那就按照殷阁老的意思办吧。”
    今日照旧是讨论筹措军饷的问题。
    殷姮将户部理出来的账册分发给众人,解释道,“目前的粮草还能支撑三个半月,如今已是十月,必须赶快抓紧置办新的粮草。今日我们就来议一下各项税收如何增添。”
    刑部尚书问,“户部是怎么个说法?”
    殷姮道,“寻常的田税应该是四十税一,户部算了一下,要为和西洋的买卖留出足够的时间,接下来的半年田税涨到三十税一。”
    “那倒也不高。”杨士冼点头。
    “是,三年大税刚过,农户们苦不堪言,我们就不再苛求田税了,将大头放在商税上面。”
    “我不同意。”兰沁禾起身,“今年并非丰年,就是江浙两地的谷价都已然涨到了四十五一石,那些不产粮的省份甚至有的出现了六十一石,再要加重赋税,粮价愈涨,前方将士是吃饱了,百姓们还如何过年?”
    “如何过不了年?”殷姮反问,“两汉唐宋皆是三十税一、甚至十五税一,就说文景之治时也是三十税一,百姓不也安居乐业?”
    “局势不同。殷阁老也知三年大税刚过,这些年农户家里的壮丁多在前线打仗。倭患刚清,他们好不容易能够回家耕种,紧着鞑靼进犯,朝廷又颁布军令。三十税一是不高,但是如今田里的都是些鳏寡孤独老弱病残者,他们如何负担的起?”
    殷姮深吸了一口气,凤眸微沉。
    她盯着兰沁禾看了半晌,将心绪压下,倏而一笑,“那好,田税的事情我们再议。商税可饿不死人,兰大人不会也说不能加重吧?”
    “我正要说。”兰沁禾没有理会殷姮的讽刺,她眼神坚锐,开口掷地有声,“如今海上商路已通,大税过去,工商初现复苏的苗头。遍览史册,凡盛世皆兴工商。”
    她伸手指向宫门外的街道,“数贞观之治,长安大道连狭斜,市坊夜夜不绝声;而如今京师之中,一过戌时就不见人影,满城清冷萧索,再要重税打压工商,莫说太平盛世,国将倾矣!”
    “你!”殷姮睁大了眼睛,气急无比。
    “我说的难道不对?”兰沁禾平手四顾,“诸位大人,你们仔细想想,皇室宗亲财产富于天下,他们一个月的俸禄就是内阁所有阁员加起来的数十倍之多。前方军需紧缺,后方百姓困苦,而他们呢!
    我敢说任何一个亲王私库的财产都抵得上我西朝整个国库!这西朝到底还是不是彦家的!他们到底还姓不姓彦!”
    “够了!”殷姮一甩袖子,“兰沁禾,这里是中堂,你要说这样的谋逆之言你有本事去前面紫禁城里说去!你自己也享着王侯的俸禄,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逆言!”
    兰沁禾看着她,忽而冷笑一声,“好,我这就去乾清宫里说去。那份王爵,我不要就是。若是圣上开恩将我名下的所有家产抄归入库,能够挡下全国的这次大税,我兰沁禾——感激涕零。”
    她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拿上了准备好的谏疏大步朝皇宫走去。
    殷姮倒吸一口凉气,甩袖朝前追了两步,“你给我站住!”
    然而穿着绯袍的女子却仿若未闻,步子不见停顿,那抹绯色的身影笔直地朝着大道外走去。
    殷姮瞥见旁边的王瑞,他还是老神在在地坐着,眯着眼喝茶。
    太后想要王瑞来压一压兰沁禾,但王瑞懒得为皇家收拾这个刺头。反正他老家也被抄了,自己也被革职了,当两个月代理首辅而已,何必给自己找事呢。
    他愿意回来,只不过为了处理一件未完的私事罢了。
    但是事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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