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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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个准信,她也不会在这里呆这么久。
    更何况这宅院里头还有这么多人眼睁睁看着,倘若她还夜宿外宅,要是一个不慎传出去了,祝家所有姑娘的清誉都得毁个干净。
    少女垂了垂眸,不知是倚窗久了,被这寒凉的夜风吹得醒了神,还是等的久了,心里头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的语气相较之前平静了许多,又轻又缓,被风一吹,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所以卫珩那边......到这会儿还没有什么消息对吗?”
    门口的护卫不让她进去。
    亭钰一直没出来。
    那位姓齐的姑娘倒是端着托盘出出进进好几回,但都是一副风风火火忙的不得了的样子,连眼神都没有往这边瞟一下。
    这样的要紧时刻,宜臻就是心里再急,也不敢擅自上前阻拦地与她搭话——万一真像齐姑娘说的那样,耽搁了卫珩的救治怎么好?
    她就这样,和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一般无二,全然近不了身,只能透着窗纸内的烛光费劲儿看着,但看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也询问了丫鬟,护卫,观言。
    每个人都只是冲她笑笑,什么消息也不肯透露,那眼神别有意味,措辞推脱为难,就仿佛昨日祝四太太上门要银子时,半青藏在客气下的鄙夷和不耐。
    或许,在卫珩的这些丫鬟眼里,她就是四婶婶。
    上门打秋风的那种穷亲戚,无理取闹,不知所谓。
    宜臻觉得有些低落。
    倘若放在平时,几次三番地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还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应,她早就已经气炸了。
    但是今夜,不知为什么,她竟生生忍了下来。
    到此刻,还能心平气和地开口问平誉。
    平誉微微一愣,连礼数都忘了:“观言竟没喊人来与您说过吗?”
    观言......噢,就是那个长的有些憨的大高个儿对吧。
    怎么,本该还是有什么事儿要与她说什么吗?
    宜臻拧起眉头,冷冷地盯着他。
    平誉心下就是一怵,连腿肚子都忍不住打了颤。
    观言是主子奶嬷嬷的儿子,打小饭量大,力气也大,唯独脑子不怎么灵光,行事还有些固执。
    主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其实并不怎么管教他,放任着他随他去,且许多要紧的活计,也绝不会吩咐给观言。
    到如今,其实不过就是给奶嬷嬷的儿子一个体面罢了。
    但平誉压根儿没料到,观言竟然连祝五姑娘在主子心里是个什么分量,都完全搞不清楚。
    不让祝五姑娘进屋也就罢了,还可以推说是主子之前的吩咐,但他这般怠慢冷落,难不成是真的不想要命了不成?
    平誉哈着腰,低着头,毕恭毕敬:“许是那厮忙忘了,一时竟忘了来知会您一声,不过您不必忧心,那止血散起了大用,主子身上的几处致命伤都已上了药包扎妥善了,毒也都逼出来了,如今只不过是在清理其余一些皮肉伤。石大夫说,只要卯时前主子能醒来,就绝不会有大碍的。”
    少女将膝头盖着的皮毛往上拉了拉,眉心锁着,目光却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反而淡淡转向了窗外。
    此时此刻,庭院很静,月光落在青石板砖上,粼粼如水。
    已是深夜四更天了。
    听到这消息,悬了整整几个时辰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但宜臻扬起唇角,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知晓她是卫珩的未婚妻,婚期就定在这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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