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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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拭去了陈竹眉眼间的霜雪,轻声问:还难受?
    陈竹已经在男人背上睡了一觉,此刻倒没什么困意,就是说话的节奏出了问题。
    他又分不清男人是谁,只得小声自言自语,不难受,不想睡觉。
    陈竹直勾勾地盯着徐兰庭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你是谁。
    我徐兰庭意识到不能跟着醉鬼的逻辑乱走,只是一笑,还冷么?屋子里暖气很足,将外界的冷空气完全隔绝。
    可徐兰庭却像是犯傻,还是怕陈竹觉得冷,嗯?冷不冷?
    陈竹眨眨眼,迟钝的神经缓缓地转了一圈,而后点点头。
    徐兰庭以为他冷,正要去升壁炉里的火,却听见陈竹答非所问:嗯,有一点点饿。
    陈竹坐直了些,鼻头被冷风吹得微微泛红,眼睛却雪洗过般澄亮,火锅。
    陈竹是贵州人自然喜欢吃辣,今天好不容易遇上火锅局,却因为喝多了没敢多停留。
    他现在还想着方才错过的肥牛呢。
    但徐兰庭却不打算给他吃火锅。陈竹喝了酒胃里受不住辣,男人怕这人挑食不肯吃别看陈竹平常珍惜饭食,可徐兰庭却知道,陈竹不爱吃的东西很多。
    喜欢吃西红柿却不喜欢吃被焗烤过的西红柿;喜欢吃肉但不喜欢太肥腻的肉;爱吃糖倒是什么糖都喜欢
    但陈竹从不会因为自己不喜欢吃,就浪费粮食,哪怕是再不喜欢的食物,他也会吃得干干净净。
    徐兰庭想了想,吩咐助理将附近所有五星级酒店的招牌菜都订一份送过来。
    半小时之内送过来。徐兰庭转身看了看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的人,眼神中是久违的、属于人间的温柔。
    吩咐完后,徐兰庭拧干了热毛巾,将陈竹的手心翻过来,先仔仔细细地将他的手擦干净,又替他把鞋子脱下。
    陈竹脚腕上被冻伤的痕迹已经淡了很多,只留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徐兰庭半跪着,放缓了手中的力度,像是不知道伤疤已经痊愈,小心翼翼地抬起陈竹的脚背,轻轻吹了吹,他低声说:不疼了。
    吹一吹,就不疼了。
    男人红着眼,低头吻了吻浅浅的痕迹,发誓以后都不会再让他疼。
    啪!徐兰庭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巴掌。
    陈竹连打带踹,狠狠推开了徐兰庭。
    这是他下意识的防范动作,在异国他乡,陈竹遇见的好人很多,可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没有坏人?
    陈竹戒备地看着举止诡异的男人,警告他,不要碰我。他狠狠地蹬开徐兰庭。
    不然揍你。陈竹凶极了,要不是眼神依旧飘忽,徐兰庭都要以为他已经酒醒。
    成,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没变。
    看着温驯无害,实则是个又倔又烈的性子。
    没变徐兰庭笑着,眼眶却愈发红,他擦擦嘴角的血迹,默不作声地将毛巾捡起来。
    好,不碰你。他半是哄,半是骗,外套湿了,脱下来,好不好?
    陈竹警惕地盯着他,却没有动作。
    而男人一伸手,陈竹就皱起鼻子,死死地盯着靠近自己的那双手。
    成徐兰庭叹了口气,实在拿他没办法。
    他起身,转了一圈,走到柜子前。徐兰庭轻车熟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纸袋上印着红彤彤的老北京冰糖葫芦字样。
    徐兰庭每个月都会订一柜子的冰糖葫芦。
    等冰糖化了,就又订一柜子。
    男人抱着虚无的妄念,从刀尖上品尝着短暂的甜,又一次次看着甜蜜的假象破碎,融成一滩腥红的血色。
    但他仍执着地、近乎偏执地用这种方式折磨着自己。
    只有痛,才能让他清醒,才能让他还感觉自己活着。
    徐兰庭低头,细细拆开一支糖葫芦。
    他终于,将那串迟到了很久很久的甜,捧到了陈竹眼前。
    男人举着糖葫芦,在陈竹眼前晃了晃。
    陈竹坐得端正,连头都没有偏一下,可那双雪亮雪亮的眼睛,却被晶莹剔透的糖果吸引,跟着徐兰庭手腕的动作转来转去。
    小屁孩儿。徐兰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揉了揉陈竹的发,将糖葫芦递到陈竹手上。
    吃吧。徐兰庭又半跪下来,仰头看着陈竹,都是你的。
    可陈竹拿着糖葫芦,却只是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又看了看。
    嗯?徐兰庭以为陈竹不舍得吃,心里一阵苦涩,不怕,吃完了,还有很多。
    可举着糖葫芦的人却罕见地低了低头,他眨眨眼,问徐兰庭,怎么吃啊。
    手上的糖果看着太漂亮而精致,外头一层透亮的蜜糖,里面是饱满的草莓,红彤彤的山楂。
    酒精软化了陈竹的意志,叫他生平第一次露了怯,他举着糖果,竟有些无措。
    从来没有吃过糖的孩子,骤然得到了世上最精致的甜蜜,迎来的不是喜悦,却是尴尬和无措。
    男人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而后抬起一双通红的眼,望着陈竹。
    哥哥教你吃。
    他偏头,从陈竹手上咬下一颗鲜红的草莓。
    在陈竹愣神之际,男人俯身 ,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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