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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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雁行高举双手等着接包,突然两臂内缩,问:“你为什么哭?”
    “……”陈荏说,“我没哭。”
    “胡说,你绝对哭了。”林雁行问,“为啥?谁又夸你了?”
    陈荏笑笑:“这次不是。”
    “那为啥?”
    陈荏说:“你别问了,拿着包回家去。”
    说着要走,被林雁行一把拽住手腕。
    “真把我当朋友就直说。”林雁行说,“不然我不走。”
    陈荏咬着唇看了他一眼,眼中已经有了水汽。
    “谁他妈欺负你了?”林雁行问。
    “你别问。”陈荏说,然后就低下头开始落泪。
    他讨厌夜晚,夜晚让他感性,让他脆弱,把他一直被拼命压制着的情绪翻出来,再一次晾在林雁行面前。
    他抑制不住地哭了。
    林雁行这才发现陈荏哭起来是完全没有声音的,没有呜咽,没有抽抽搭搭,甚至没有动作,就是静默地流眼泪。
    这是一种很委屈的哭法,委屈到……连身边人都替他委屈!
    林雁行的心抽痛起来,他长这么大从没为谁心痛过,今天居然发生了两次,为同一个人。
    他低声问:“到底怎么了?”
    陈荏抬起泪光盈盈的眼,还是那句:“别问行吗?我忍不住……就这么一会儿……”
    “……好。”林雁行点头。
    陈荏杵着,林雁行站在他面前,将他的脑袋按向自己胸口。
    好小好圆好秀丽的一颗头,头发略长长了,变得柔软。
    “没事儿,我在呢。”林雁行轻语,“谁他妈敢在我跟前横,欺负我哥们儿,都得掂量着些。”
    陈荏终于发出了一丝微声,潮湿的,委屈的:“……傻逼。”
    “反弹!”林雁行说。
    陈荏哭了五分钟,止住了。
    他就是这样,连崩溃也不敢超过五分钟,仿佛有谁在帮他掐秒表,超过时间了,他就好不了了。
    “哭完了?”林雁行微低头问。
    “嗯……你身上真热,快烘死我了。”陈荏的鼻子还囔着。
    像夏天的长昼,像密密交织的光,他多暖!
    林雁行搔后脖子,对啊,他是小火炉啊。
    陈荏轻推开他:“行了,别搂着了,我没来得及洗澡,一股馊味儿。”
    “??”林雁行说,“我闻不到啊。”
    陈荏于是又发现了林巨星、超星的某项不完美——这家伙很可能有鼻炎。
    第18章 恩师管瘫子
    国庆假期过去了。
    这是个七天小长假,但进了十一中校门就成短假了,因为本校排课向来比较蛮横,早早就贴出告示说高三放假一天,高一高二各三天,其余时间都得回校自习。
    对此老师表示没意见,学生们有意见,可谁在乎呢?
    再说学校也没逼你,你自愿补课的嘛,你娘老子也都是自愿的嘛!
    金子般宝贵的休息时间里,陈荏替宠物店洗了三天狗,每天酬劳八十大元。
    他原本还琢磨这八十块钱该分作多少饭钱,多少车钱,后来发现根本不用,宠物店的姐姐们从第一天起就没亏待过他的胃,一到吃饭时间就好饭好菜尽往他面前堆,有点养成系的意思。
    生意清闲时她们还在店后小厨房里卤鸡爪,卤出来略有狗味,也拿来喂陈荏。
    陈荏客气说不要,姐姐们笑问:“还记得你第一条洗的狗是什么吗?”
    陈荏记得:“阿拉斯加。”
    姐姐们大笑:“你被狗揍了吧?你像个男版林妹妹似的又白又细,狗子也欺软怕硬,不欺负你欺负谁?赶紧多吃点儿吧你!”
    “……”陈荏无奈,说,“我总有一天要揍回来。”
    姐姐们说:“别啊,那阿拉斯加有个至交好友是个圣伯纳,碰见了它你还得吃亏。来来来,吃爪补爪!”
    陈荏在宠物店被填了三天鸭,临走又被隔壁的美甲店拉去强行做了美甲。
    美甲店的俩小姐姐一人拽着他一只手说:“哇,她们一点没说错呀,你的手很美的呀,我们给你画几个小星星好吧?”
    陈荏说不不不,被几个人硬是摁在软凳上画星星,画出来是挺漂亮,但带去上课估计得被校长活活打死,陈荏回来后用小锉刀锉了半宿。
    他将二百四十元工钱塞进钱包,加上过往积累的资金,每天晚上都拿出来数一遍。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准备过冬的耗子,正一粒一粒地储存粮食,什么豆子、花生、麦子、稻子、松子、榛果……统统往窝里搬,直到堆得满家穰穰,米烂成仓,方得心安。
    可惜高中生赚钱的机会太少了,整个十月他除了洗了三天狗,发了一天传单,就没能找到别的活儿,好在他有别的事做。
    高二(2)班的物理老师管老师自从在军训基地的后山上和他一起走丢过一回,从此视他为患难之交,拍胸脯答应帮他补课。
    管老师独自住在学校分配的教师公寓里,几个月前他和大学里谈的女朋友分了手,所以空虚寂寞冷,正好用工作充实,陈荏每个周末找他,他还挺高兴。
    管老师震惊于陈荏的基础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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