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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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陈荏脸上,卷过他半遮的脸和浅淡的唇,林雁行情不自禁跟上去,鼻尖悬停在距离数寸处,心也悬住了。
    “……”
    这是个抉择,君子或窃贼。
    林雁行选择当贼。
    他压上去,发誓无论如何偷一个,偷一个保本,偷两个赚了,偷三个胜天半子,结果此时上课铃突然敲响!
    陈荏猛地睁开眼睛,林雁行弹了起来,摔出垫子边缘!
    垫子是好几块堆叠在一起,厚度约有半米,陈荏伸手去拉林雁行,但是没拉着,后者落地后顺势滚开,用脊背对着他。
    “干嘛呢?”陈荏迷迷糊糊地问。
    林雁行闷声说没干嘛。
    陈荏坐起打了个哈欠,揉眼睛:“困死了……走吧,上课。”
    林雁行不动弹:“嗯。”
    “起来啊。”
    “你先走,我躺会儿。”
    “那你躺地下干嘛?好歹躺垫子上啊。”
    “我喜欢。”
    陈荏晃晃脑袋,爬下垫子自顾自穿鞋出门,反正林雁行不久就会跟来,不用刻意等。
    他浑身发软,走路时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脚高一脚低,这是午睡过沉的人常有的感觉,直到不小心从篮球馆门口的几级台阶滑落,这才就势停步,捂住微红的脸。
    ……绝对自我意识过剩了,不就是睁眼看见林雁行的大脸么,怎么会觉得人家想亲他?
    想什么呢?
    疯得没谱了。
    林雁行整个下午都没出现,多亏当天周六,下午自习课居多,外加张老太不在,没人找他的麻烦。
    陈荏课间去篮球馆找他,没见着人,打电话也不接;张磊磊同样找了一次,回来说完蛋了,帅逼一定被绑架了,得报警。
    陈荏问:“你是哪只眼睛看见他被绑架了?”
    张磊磊说:“我猜的呀,不然好端端的人哪儿去了?他和你不一样,他是那种,那种。”
    陈荏问:“哪种啊?”
    张磊磊说:“小姑娘看见了睡不着觉的那种。”
    陈荏斜了他一眼,说:“那他就应该不是被绑架,而是上哪儿骚去了。”
    事实上林雁行只是到校外随便找了块篮球场地,和人打了一下午野球。大家互不相识,水平各一,配合也时好时坏,但很大程度上纾解了他的心情。
    累到极点时,他四仰八叉躺在篮球场上,两眼茫茫地想:果然贼不是好做的,我只不过想亲他一口,怎么就这么难?
    想起自家老子和徐哥喝多了会互相骂对方偷人,显然颇有经验,决定有空多向他们学习,也希望他们能够教教自己怎么偷人。
    ————
    两周后,五月中旬,丽城高中校际篮球赛正式开打,依然是前期轮赛制,后期淘汰赛制。
    十多支队伍分成四个小组,赢一场积两分,平局积一分,输了积零分,小组里积分高的两支队伍出线。
    今年十一中实力很强,前锋林雁行就不提了,主力中锋钱坤身高超过了一米九五,在场上有碾压感,后卫张磊磊等人原本就超级灵活,朱教练早早地就在自己队伍身上看到了冠军相。
    小组赛分在两个学校篮球馆进行,花了两个周末打完,十一中果不其然轻松出线。
    陈荏作为队务必须到场参赛,负责各类杂事儿,比如发矿泉水、买饭、搬东西、收拾包,给受伤队员简单处理伤处等等。
    朱教练答应了一比赛完就放他走,而且这次赛后林雁行也该退队了,朱教练虽然两个都不舍得,但也无可奈何。
    这次参赛十一中还带了好几个高一队员,全部都是替补,在朱教练觉得稳操胜券时被派上场积累经验。
    高一生们都知道陈荏和林雁行关系铁,又听说这是个拿过化学竞赛金奖的主儿,对其相当敬重,一口一个“荏哥”。
    林雁行初开始听还觉得自家孩子出息了,有人喊他哥了,可听多了就觉得厌烦:这是他老婆,凭什么被别人成天挂在嘴边,喊得亲密?
    他走到那几个高一的跟前说:“喊我哥。”
    那几个很费解,因为林雁行在队里的称呼是“林帅”(教练及大部分队员)或者“帅逼”(张磊磊及钱坤),不管哪个词儿后面加“哥”都很奇怪。
    但他们还是听话地叫了:“逼哥。”
    “……”林雁行说,“操。”
    小组赛后修整一个礼拜,下个周末打淘汰赛,期间林雁行得到消息,说五中也小组出线了。
    五中是十一中篮球队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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