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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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搭理她,似乎并不打算接受她的道歉。
    郁兮又尝试着叫他了好几次,却不曾把他叫回头,他侧脸边陲的肌肉紧绷着,与颌下的脖颈交汇出一道冰冷转折的线条。
    郁兮失落的垂下眼,默默走了一段路,跟着他过了养性门,借着门内与门外,阴暗与光明交接的一瞬,她再次看向他,那张脸上结的霜寒似乎愈发浓重。
    郁兮缓缓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把他钉在了原地,“王爷,”她纳着气,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要是怪我了,我跟你道歉,真不行你骂我两句,别不说话,之前你不是对我说让我心里别存着气么,轮到自己怎么就变卦了,憋着气对身体多不好……”
    她絮絮叨叨的,言辞细碎,研磨在耳边像晨起时刚刚苏醒的风声鸟语,竟觉悦耳。他侧过脸,捕捉到了她的影子,浑身上下拿的劲都松懈了下来。
    郁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眼和唇的边角里满满堆砌着笑意,仰脸拉着他的袖头轻轻的晃,“王爷别生气了好不好?”
    恭亲王垂眼,“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把事情考虑周全。”其实他更多的是在生自己闷气。他贪急,一心想要她规避天花的危害,忽略了她和皇帝之间的干系,逼得让她被迫做出选择,牺牲掉自己的权益,她某种程度上一定会觉得委屈,可是她不肯表现出来。
    他的目光跌落进她的眼底,捅乱了她的心神,郁兮怔愣了下,摇了摇头,“王爷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哪里来的福分能跟皇上齐肩呢,是我们两个都疏忽大意了。我不愿让王爷为难,夹在中间左右不是。”
    她越这样说就让他感到越发的自责,他承诺过入了宫之后会保护好她,然而从上次的景仁宫事件到今天的事发,他要么事后诸葛亮,落后于事态的发展,要么从一开始就下了一步错棋。
    认识她以前他拘于刻板,不允许自己经手的事情出现差错和闪失,也从未出现过。事关郁兮,他从未失效过的运筹帷幄变成了满盘皆错。回顾近一个月来与她相处的种种,他无可抵赖,她是牵涉他方方面面的一个例外。
    如果把他的之前的人生形容成一张空无的宣纸,她便是无意中滴落其中的一枚墨渍,有了内容,有了气味,墨水散开衍生出不可捉摸的意外。
    他会因她感到焦虑,心绪出现无常的变化。最后他把目光圈定在了郁兮的脸上,她的五官鲜明,比其他任何人拓在他脑海中的印象都要深刻。
    原来那个人是她,答案并不突兀,浮现后是恍然大悟这一感觉的突袭。
    恭亲王不言声,半敛的目光划出一道弧刃,剐在她的鼻梁上有种触痛骨骼的寒意,郁兮不觉松开了他的马蹄袖,默默缩回了手,“王爷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怪吓人的。”
    他晃神,从她腮颊两侧白嫩丰满的肉翅上收回视线中的锋芒,下唇受舌尖的吮嘬,挤压出一声叹息,转身迈开腿,“没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走吧,去御药房,接不了疫苗,药还是要喝的。”
    郁兮的花盆底打了个旋,追上他的步子,她的袍尾被风做媒连上了他的,“王爷,”她偏过头,悄然一笑,宫墙上的红做了胭脂印满她的脸颊,“你真好。”
    他负手,余光里看着她鞋缘上的花纹缭绕,遍地花开,“知道就好,算你还有良心。”
    “我们是朋友对吧?”郁兮把嘴唇咬得像宫墙上朱红的涂料:“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今后我也会对王爷好的。”
    他听了默然的笑,“说话可要算话,一言为定。”
    她面对着墙,话语触碰到砖石上有瓮声回响,余韵悠长:“一言为定。”
    眼前日光朦胧,苍穹模糊,他的心境却无比清晰,折磨半个上午,拨去了心中的疑雾,终于得到了一个令人满意的收获。
    遗憾的是她口中对“朋友”一词的运用,恭亲王行事一贯追求完美,力求极致,他并不满足于现状,身陷朋友这一普遍的范畴里踌躇不前。
    他需要一个特殊又狭窄的称谓重新界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想了想却一无所获。
    第42章 御药
    “郁兮, ”他问:“你有没有小字?”
    “有是有, ”她道:“倒也不常用, 是大哥哥帮我取的,取自“郁郁桓桓”中的“桓桓”二字, 只有他习惯这样叫我。”
    “凡我同盟, 既文既武。郁郁桓桓, 有规有矩。”恭亲王沉吟道:“取得好。”
    “王爷呢?”轮到她发问:“王爷有没有字?”
    他颔首:“御廷, 统御的御, 朝廷的廷。”
    从名字到字,均是明了直接的注释, 他就是全天下那个至高无上的人。
    她含着理所当然的口吻笑道:“自然是这样。”
    “如果你不介意,”恭亲王道:“我今后就叫你桓桓了。”
    犹豫纠缠在她的嘴角,“我不知道……王爷不觉得这样叫起来有些别扭么?”
    “亲切腻歪, 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他瞥她一眼,迈步走到她前面, 后摆翻飞承接两侧宫墙绵延铺陈的鳞瓦,不允许她进一步的反驳,霸道的说:“就这样定了。”
    郁兮踏着他袍尾的细浪颠簸, 跟上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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