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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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能给那些旗兵一个饭碗安身立命,还能借此了解南方的农业,就是这样太过操劳了,万岁爷答应我要顾忌身子的,龙体安康,我跟子彦,苏予还有整个大邧江山子民才有安稳的靠山。”
    皇帝总是嘴上答应的果断,回过头又是相反一套做法,倒不是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很多情况下是心系政务,出于迫不得已的自觉。
    赫赫炎炎酷暑在临近中秋的时候收了尾,按照以往宫中的惯例,庆贺中秋的地点一般采用皇帝的寝宫,紫禁城在养心殿,颐和园在玉澜堂,驻跸圆明园时地点比较特殊,则是在涵月楼。
    皇后宫里一行人提前到涵月楼检阅祭月所需的一切准备安排。月供供案的摆放大有讲究,第一路正中摆太阴星君,左摆母子藕,右摆黄豆角。第二路月光神码前摆彩画圆光月饼。月饼左边摆苹果,梨,柿子,切成荷花瓣形的西瓜,右边摆葡萄,石榴,桃。第三路正中设香炉,左边摆出茶三碗,右边摆茶三杯,酒前用□□月饼由小至些摆成宝塔状。
    这样的摆设寓意一年过半瓜果成熟,粮食丰收。郁兮检查再三确保万无一失,才斜靠在嵌珐琅八方香几上休息片刻。
    觅安一直掺扶着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娘娘坐下歇会子吧,原本这种事情让冯大总管监理就好,您又何必费心费力,图个安坦不好么。”
    郁兮抚着肚子笑道:“我哪里坐的下来呢,这两个小祖宗调皮捣蛋闲不住,折腾得厉害,带他们出来走走透透气,也能消停一些。”
    皇后胎动明显剧烈,有时夜里也难安眠,稍微喝些水就需要频繁夜起,就着暑夏,可谓煎熬。觅安心疼得紧,“奴才现在就盼着两位小主子能早些落草,这样娘娘也能少受些苦。”
    郁兮看着供案上的瓜果,又望向那幅蓝地缎绣“上清月府太阴皇君”的木顶幡,嘴角仍然盘旋着笑意,“十月怀胎,太医院那面说等瓜熟蒂落估计要等到正月间了,这种事情又怎能贪急?落生前,额娘耐心等子彦,苏予手脚肚皮长齐全。”
    月供在下午卯时开始,这也是从初夏入园伊始皇室家眷正式的一次聚首。皇帝随时节着月白色纱织金过肩龙祫袍现身,像晼晚时的一缕晴飔,擦肩而过时便有一股凉意袭来,悄悄捏捏她的肘弯以示安慰。
    郁兮微微点头回应,两人不动声色的交流后,按照拜月仪式的步骤,皇帝从画珐琅镂空花卉纹香筒中取出湖色细藏香拈香行礼,伴着升平署太监念斋意,伴乐曲,其他家眷依次行礼,等香燃尽,总管太监周驿请皇帝焚烧供桌上的月光神码“送焚化”,至此仪式结束,接下来便可以撤供案了。
    后宫家眷都在,气氛却有些清冷,皇帝回身看向太皇太后,多日不曾言谈,祖孙两人相视一时有些尴尬。皇帝请太皇太后到偏殿安坐,试图打破僵局,“等下家宴过后,孙儿陪老祖宗上清音阁听戏,听说升平署新排的《天香庆节》和《会蟾宫》这两出戏是您手把手调/教出来的。这下子大家都有耳福了。”
    太皇太后早在礼亲王一案上跟自己妥协了,冷落皇帝一整个夏天,她心里愧悔不已,此时皇帝态度诚恳,当着众人的面低头求和,软语商量,太皇太后求之不得,忙接过话笑道:“难得皇帝有空闲,这次哀家可不会轻易放你走了,皇帝要从头到尾陪着哀家把戏听完全。”
    其乐融融的情分在他们之间流动,围观的多数人大感欣慰,唯有一人例外,礼亲王额娘珍太妃跪在供案前嚎啕大哭,“老祖宗,今儿本该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单就少了承礼一人,我知道是他缺德没脑子,是他罪有应得,他不算含冤负屈,朝廷要办他也并非诬责,可是那只是他一时糊涂啊!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背叛朝国呐!我就只有这两个孩子,文淑嫁到土谢图汗部,这辈子都回不来,承礼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要我的命,我又怎能当作无事发生……”
    周围的太监宫女要上前扶她起身,却是被太皇太后叫住了,满目怆然的圈椅里坐下身道:“让你们家主子痛痛快快的哭,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郁兮心头钝痛,撇开脸泫然欲泣,先帝去世前,她是跟珍太妃闹过矛盾有过交手的,一个对宗社有功,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其时风光无限,如今傍身的资本顷刻间塌陷,面对这样的事实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世事易变,今天起高楼宴宾客,可能明天就是大厦将倾,灰飞烟灭。
    “皇帝,皇后!”珍太妃哭的肝肠寸断:“你们如今天赐石麟,明珠入手,得了龙凤献瑞的福气,可曾想过承礼,他甚至还未享过有子之福!他这一脉要绝后了!你们这样做心中就毫无愧意么?”
    没有人做出反驳,也没有人做出解释,所有人都自觉遵照着一份默契,容一个绝望的母亲尽情宣泄,供案前还未完全消散的藏香青烟袅袅,寂寥无声。那凄惨的哭声却像一把尖利的刀刃,用寒意来回舔舐着所有人的神经,最后哭累了的人鬓发散乱,失去了所有力气,但是还余下间断的抽噎和喘气审判和报复着旁观的所有人。
    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把死死扣进皮肉里的护甲上□□,她环顾四周,无人忍心把视线落在珍太妃身上,窗外的霜蝉又大又圆,流泻出荒凉月辉,看上去格外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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