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藏鲛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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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成放弃。
    痛苦不过是忏悔的途径,压抑更深绝望的方法,你虽时刻处于心脏贯穿的痛感中,却常常感激那位将你心脏穿透的好心人、能寻到如此方便的方式抑制那深渊般的情绪,这对你来说是种恩赐。
    微风轻柔,花草微微颤动。
    你似有所觉,幅度很浅的眨了眨眼。
    有人来了吗?
    有什么气息混在花香中,像能量的溢散,隐隐带着股使人精神焕发…的清新感。
    味道,飘过来了。
    你被这味道搞得有点清醒,脑袋不知为何振奋而眩晕,身体发冷,早已停止跳动心脏却忽然颤抖一下,顿时痛得更晕了。
    疼痛,却清醒。
    是谁?你以前认识的人类阴阳师吗?……不对。这个味道,虽然有阴阳师的灵力,但好像不是人类……?
    你绷紧脊背猛地坐直,攥着心脏、错乱的呼吸,半垂着头、怠倦而不快地抬眼望过去。
    散发强大灵力的异族站在不远处,微低着头看向你。
    雪发蓝瞳,白衣出尘。
    昏红落日犯懒地悬在他身后,洒下泛黄的光。泛黄的影。
    你的心脏更疼了。
    他不是贯穿你心脏的那个人,你对此一清二楚,源博雅已经把这点表现地相当明显,你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发现——然而,对面前这人的恨,或者说不甘,似乎更强烈。
    强烈到本应失去感应能力的心脏都揪紧。
    “你比我想象中…恢复得更快。”他清淡的说。
    尽管面容平静,声气却过于柔和,像对待易碎品,又似乎心怀有愧。
    你不太清楚他为什么可以这样自然的同你展开对话。
    他们好像都对你情感复杂。
    从前的你会怎么做?印象中你曾是个精力充沛的小妖怪,想必也爱憎分明,会直抒胸臆吧。
    但现在你只想远离他。
    你讨厌这个人。
    你转回眼,一手攥着心口、一手撑树,艰难地试图站起来。
    过长红发落在草坪,弯曲又拉直,末了像收回的鱼线一样挣开草坪。
    你总觉着自己这个姿势虚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咳几口血,忍不住突兀的笑了一下。
    他并没有上前搀扶你。
    他好像有点儿走神。
    记忆中张扬肆意的海族将领、犬齿张合便能筑成一片血池的强大海妖,此刻虚弱得连路都走不稳,仿佛仅仅起身这个动作便耗费了全部的力气,错开脸,声气发抖的喘息。
    你变了很多。
    尽管发生过那么多事还不改变才是难事,可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以至于方才见时,他甚至不太能确定——那个抱膝而坐、头生骨角,长发散落成帘幕、任由鲜红遮挡眉眼的安静厌世的妖怪——…究竟是不是记忆中的你?
    出神时海妖已经踉跄着走出几步,他并未迟疑,快步走上前,伸手握住你的手腕。
    指尖轻柔温热。
    你顿了顿,偏头看他。
    双角沉重,压得肩颈发酸,发丝滑过侧脸,落在肩上。
    “你要回去吗?”他问。
    你不想和他对话,又觉摇头只会压得肩更痛,只平平地移开视线。
    “你想回去吗?”像对你的听力有所误解,他体谅地问。
    “……我不想看见你。”你漠然回应,视线仍落在庭院鲜嫩的绿草。
    “我是晴明,这间庭院主人的朋友。”他仿佛没听见你的话,语气温和的解释,指尖仍平稳地搭在你手腕,“我知道他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我很抱歉。”
    他仿佛知道你记忆不全,是源博雅……?
    “你原本不是这里的妖怪……你有自己的家乡同伴。”他放慢语速,眉眼温柔地表达歉意,“我的朋友不该把你留下——如果你想离开,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他的「回去」是指哪里?
    你沉默片刻,抬眼重复,“我不想看见你。”
    “鲛姬。”分明语气平稳,说出口却像叹息,你盯着来人清透的蓝瞳,听见他轻唤自己的名字,像诱哄不听话的小兽,“你真的不想吗?”
    不知为何,双角沉沉地颤了颤。
    他说得对。你真的不想吗?
    有什么人、什么地方,那些一直在脑中固执留存,无法抹消的存在——真的,都消失了吗?
    不是吧,当然不会啊,虽然最重要的两个存在不见了,但是冥冥之中,还有同样重要的……具体是什么样子呢?小小的,颜色很亮眼的……活泼可爱的,小妖怪。
    眼前视线模糊,胸口穿透贯穿的痛,你喘着气甩开他的手、捂着心口向前跌跌撞撞地前行,最后终于磕上小石子,重心不稳地、半跪着倒在地上。
    红发像那日飞溅出的鲜血,洒成扇形连续的赤色,淅淅沥沥落在地上,被落日余晖染成金红。
    好痛。
    胸口处欲壑难填,仿佛无底洞、又像海中莫测的漩涡,将难得积攒的少许妖力尽数吸收吞没,躯体像干涸的溪流,空而乏力。
    再也不想记起那些事了,一点都不想知道过去的事情。随便怎样都好,你只想逃离它们。
    不单单是痛苦的缘故,你听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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