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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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处,长公主眼底都有些湿润,简宁将手中帕子递了过去,没说一句话。
    她虽不认同长公主的做法,却也不能说长公主忠君知恩是错,更不好去评说先皇后的所作所为。
    只是这件事情,对那时尚且还很年幼的沈昭来说,实在太过残忍了些。
    她有些心疼幼时的夫君。
    待长公主心绪稍稍平静些,简宁才又问,“后来呢?夫君是怎么活下来的?”
    听得简宁所问,长公主苦笑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昭儿是如何活下来的,只知她安顿好太子,片刻也不敢耽搁的带着官兵回来时,山上只剩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
    陛下和沈堰得知消息,几乎派人踏平了劫匪的老窝,也只找到了皇后的尸体,沈昭却不知所踪。
    皇上心中愧疚,下令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沈昭。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们找了三年,终于打探到了沈昭的消息。
    当年他逃出去后,流落到豫州的一个小镇上,被一对年迈的夫妇所救。
    那对夫妇膝下无子便收养了他,没隔多久,又带着他去了梁州的一个小镇。
    长公主放下所有,马不停蹄往梁州赶去。
    她记忆中白白嫩嫩的儿子早已变了模样,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正搭着凳子站在灶台边熬药。
    见她来,只陌生而客气地问,“请问夫人找谁?”
    长公主一瞬间如遭雷击。
    三年未见,她的儿子……竟不认识她了。
    “徵儿,是有客来了吗?”
    屋里头的大人许是听到动静,闻声走了出来。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靠门站着,她面色极差,一看便知已是病入膏肓。
    妇人在看到长公主时,明显愣住了。
    沈昭见到妇人,忙地放下手中蒲扇过去扶住她,担心地唤了声,“祖母。”
    她回过神来,朝着沈昭安抚笑了笑,温声道,“我没事。”
    说罢,又请了长公主几人进屋。
    长公主原还担心非亲非故,收养沈昭的那对夫妇会苛待于他,然在看到沈昭对妇人的态度时便知道,这妇人这些年待他应是极好的。
    她心里头这才宽慰许多,随着妇人进了屋子,又细细询问了关于沈昭的种种。
    越听,心里头便越是愧疚。
    当年妇人遇到沈昭时,他全身都是血,就倒在他们村口的小溪边上,奄奄一息。
    妇人见他年幼可怜,便把他抱回了家,又请了大夫为他诊治。
    好在他伤势虽重,却也没至于要了性命,昏睡了两日过后,便醒了过来。
    她原是想将他送回家的,哪知他竟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夫说许是因为年岁太小,又经历过大的变故受了惊吓,让他们不要着急,或许过上些日子就会好了。
    夫妇二人膝下无子,便干脆将他养在了身边。
    长公主听完,心似被什么揪住一般。
    她甚至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当年才五岁的他到底是怎么从尸山血海中逃出来的,又受了多少疼痛苦楚。
    好在现在终于找到了他,长公主只想把儿子接回去,好好补偿他。
    沈昭却是想也没想地拒绝了她,“祖母身体不好,我只想陪在他们身边尽孝。”
    长公主忙道,“我们可以把他们也接回去,请御医为她调理身子。”
    然而即便是她提出了这样的条件,沈昭依然没有同意。
    恰那时京中又传来消息,说太子和珺儿不慎从假山跌落,太子为护珺儿丢了性命。
    她没办法,只能先放下这边,一个人回了京。
    本是想着来日方长,她以后多来看看他,等母子二人关系好一些之后,再接他回京也是一样。
    哪承想,她前脚离开梁州,夫妇二人后脚便也搬离了梁州。
    自那以后,再无他们的音讯。
    这样一晃又是八年,等再见到沈昭,却是在京城。
    圣上于曲江设琼林宴那日。
    第57章 劝说
    琼林宴上, 新科状元状告慎国公侵占良田, 结党徇私,并当众将一应的人证物证俱都呈了上去, 让慎过公辩无可辩。
    慎过公乃是愉妃的亲兄长。
    自皇后与太子去世后, 今上就开始心灰意冷,一心只想求仙问药,不问朝事,不理后宫。
    唯一能在他跟前露脸的, 也只有与先皇后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愉妃。
    这些年愉妃可谓是独得盛宠,连带着娘家也逐渐势大, 便是连长公主也不敢妄动。
    人人都在说这新科状元可真是胆大包天,也有人悄声叹息, 说这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怕是脑袋不保了。
    长公主却在听到新科状元的名字时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便让人加急备了马车, 匆匆忙忙往曲江行宫赶了过去。
    那状元姓周,名徵, 祖籍豫州,后迁至徽州。
    长公主记得清楚, 当初她儿子沈昭就是流落在豫州, 才被人捡回去的。
    而捡他回去的那户人家, 正是姓周。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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