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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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无论谁出头,都会不讨好。事已至此,难道就不查了吗?自然是要查的,只是由谁去向皇帝开口?
    思索间,两人准备离开刑部,却见一人风风火火地从衙门外走进来。见到明长昱,来人立即行礼:“下官吴岱,拜见侯爷。”
    明长昱看着他,唇角噙笑,“吴侍郎,你来得正好。方才我又去了停尸房,发现尸体有些异常。”
    吴岱脸色骇然,抬脚就要往停尸房冲,还未行动就被明长昱拦住。
    “侯爷,下官这就去查看尸体,您为何阻拦?”吴岱有些不悦。
    不怪吴岱对大理寺存着偏见。这几年,大案小案大多是刑部查办的,大理寺也就捡点边角料的案子来查,久而久之,他也免不了认为大理寺的人尸位素餐,庸懦无能。而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不过是仗着祖宗基业,家族功勋,才在朝中得此高位而已。提刀上阵或可,刑狱破案,只怕是虚无缥缈的事。
    “尸体并无变化,只是我命人重新查看了尸体,”明长昱面不改色,“我怀疑仵作验尸时,忽略了一些细节,与其去看尸体,不如询问仵作。”
    吴岱虽说怀疑,却不好违背,只好叫来仵作。
    仵作不好当,因为地位低贱,更没人愿意选择这一行当。刑部的仵作宋伯,经验也算是老道,见识过不少尸体,为人还算正派,虽上了年纪,可目光有神。进入正堂后,他下跪行礼:“草民拜见侯爷,拜见吴侍郎。”
    吴岱捧着茶,看了眼明长昱。
    明长昱叫人免了礼,直截了当地说:“听说你验尸多年,少有出错。”
    仵作宋伯微微一颤,“草民不敢妄言,可草民验尸,一靠祖传技艺,二靠经验,三靠正义良心,不敢轻易出错。”
    这仵作倒是担得起刑狱之责,让君瑶有些钦佩。
    明长昱将验尸单递给宋伯,“这验尸单是你所写,指明致命伤在唐延后脑,可否?”
    “是,”宋伯点点头。
    “后脑的伤势严重,当真就能致命吗?”明长昱紧接着问。
    宋伯一惊,急忙解释:“唐公子后脑的伤极深,足以致命。”
    “即便如此,就能认定他是因后脑的伤而死吗?”明长昱咄咄相问。
    以常理判断,脑袋上有这么重的伤,是可以致命的。但宋伯的验尸单写得不够详尽明确,只说明那伤口致命,却未说明那伤是造成唐延死亡的原因。明长昱抓住这点,将宋伯问得哑口无言。
    好半晌之后,宋伯才迟缓地说道:“草民不敢疏漏,查看过整具尸体,未见其他重伤,也没查出有中毒迹象。”
    “所以,你就因此私心以为,唐延死于脑后的重击之伤?”明长昱蹙眉,“本侯虽不谙验尸之道,却也在战场上见过无数尸体,看过无数伤口,也知道死后伤与生前伤的区别。”
    话音一落,宋伯呆怔一瞬,接而想到什么,豁然抬头看着他。
    “本侯问你,”明长昱继续追问,“你可是到现场查看尸体的?”
    “是,”宋伯回答。
    明长昱问:“现场的血迹如何?”
    宋伯脸色惨白:“血迹不多……”此时他犹如醍醐灌顶,立刻叩首说道:“草民恳求侯爷,让草民重查尸体!”
    这正中明长昱下怀,他回头看向君瑶,君瑶走上前,对宋伯说道:“请随我来。”
    宋伯踉跄又匆忙地起身,紧随着君瑶一同下了停尸房。
    这回他倒是验得仔细,反反复复将头和脸的伤口看了很多遍,终究是惊疑不定的回了正堂。
    “如何?”明长昱问。
    宋伯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行礼道:“侯爷果然明察秋毫。”
    吴岱听得一知半解,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侯爷,尸体到底有何异常?”
    “本侯怀疑,唐延头脸部的重伤,并非生前造成,而是死后被重击所致。”明长昱轻轻扣着案上的验尸单,“方才宋伯也去看过了,也认同了我的看法。”
    吴岱放下茶盏,坐直了身,讶然问:“当真?”他见明长昱与君瑶皆是一派笃定神色,更觉得不可思议,“若他并非被重击头部而死,又是为何致死的?”
    “好端端的人,莫名其妙死了,自然不会没有原因。”明长昱神色自若,反而向他抛出一个问题:“吴侍郎查了这么多天,难道不清楚唐延死前所接触的人、所做过的事?”
    吴岱突然沉默,握拳抓紧扶手:“下官自然查过,可唐延死在自己家中。他死前接触的人,又未查出与他有何冤仇……”
    “杀人于无形的方式多种多样,杀一个人或许也不需要理由。”明长昱噙着笑,缓缓地说:“吴侍郎,你认为呢?”
    吴岱不禁抬眼,直直地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世族公子。他俊朗清逸,漫然慵懒,可有时好像暗藏锋芒,凌厉睿智。
    吴岱在宦海沉浮多年,人际关系虽不好,但是也懂识人,会办事。否则也不会安然混到现在。
    他心头一时百转千回,面上却不露半分神色:“侯爷所言正是。”
    “那吴侍郎接下来打算如何办?”明长昱轻描淡写地问。
    吴岱沉默一瞬,才说:“想必侯爷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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