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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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登发。”
    君瑶心神激荡,这些线头,终于开始连在一起了。
    转念一想,君瑶又有些困惑,“周齐云想要夺嫡,的确有杀害周齐越的动机。可事到如今,周齐越的地位已然一落千丈,他还有必要赶尽杀绝吗?”
    “家族中嫡子的位置超然,一旦定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得更改的。”明长昱看向亭外,蔚蓝天空里,掠出燕影,两只成年的青燕轻灵地飞过,双双回到巢中喂食雏鸟。他收回目光,看着君瑶,缓声道:“像周家这种家族,嫡子的变更,会牵扯到家族的根本,甚至还需向朝廷上书才行。更何况周齐越是嫡长子,是周平原配所生的儿子,一旦废弃他的嫡长子之位,周平不但会沾染上麻烦,甚至还会被人非议无情无义,不顾念原配妻子的夫妻恩情。”
    君瑶远离京城世族,对世家这些门阀规矩不慎了解。听闻明长昱所言之后,沉声道:“这么说,周齐越一死,受益最大的人就是周齐云?”
    周齐云已经连中两元,其名声与地位俨然已超过其兄周齐越。周齐越一死,那么周家嫡长子的位置,自然就是周齐云的。
    明长昱不置可否。
    君瑶眨眨眼,又问:“这两兄弟之间的计较,他们的父亲周平知道吗?”
    明长昱凝眉:“应该知晓,周平作为一家之长,岂会不了解家中的人腹内的心思?何况当年周齐越行贿一案,也需要靠周平奔走打通关系,才能让周齐越脱罪。只是家宅之中的明争暗斗,只要不伤及家族根本,他或许就投鼠忌器。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周齐云此人做事比周齐越更精明隐晦,就算周平有所怀疑,他查不到证据,或睁只眼闭只眼不去查证据也有可能。他不捅破不拆穿,都是为了维持周府之内的表面和平与风光。”
    君瑶撑着脸,捻起桌上的葡萄干放嘴里。
    “世族都这样?”君瑶感叹,不禁想起自己的兄长。
    经年流逝,有关兄长的记忆却越发清晰。在她的印象中,兄长极为疼爱她,家人之间也十分亲厚亲爱,哪里会如唐家和周家这般,血亲之间都有这么多的算计。
    明长昱默然片刻,说道:“我有一个姊妹,比我小几岁。先前在西北军营中历练,几日前来信,说是动身回京了。你见了她,或许会很喜欢。”
    几日前才动身,从西北赶回京城,少说也要大半月吧?
    君瑶无意过多关切侯府的事,心思又回到案情上。她翻开第二份卷宗,发现这是一本草木杂记。
    “这是从国子监藏书馆中找到的书,其中一页记录着一种生长于西南密林的树木。”明长昱说了页码。
    君瑶立即翻阅,将书摊开。
    微微泛黄的书被收藏得很好,虽看起来有些年份,却没有受潮,字迹尚且清晰,还弥留着淡淡的墨香。
    其中一页上,记录着一种名曰红豆杉的树木,此树生长于西南深山,极为罕见,极难移植栽培,可驱蚊虫,散发清香,香味清新淡雅,有清神爽气之效。但此种树木全株有毒,从根到叶都有毒性,毒性最强的是树皮与果实。
    这书中记载,曾有人闯入深山,误食红豆杉果实,不到半个时辰,便呕吐腹泻,面色苍白,其后抽搐昏迷,很快就不治身亡。
    君瑶贴近了看着树上绘制的红豆杉图样,心下已经确定,说:“周齐越与其侍从,就是吃下红豆杉树皮中毒而死的吧?”
    “是,西南当地的人,习惯将此树叫做红豆杉,但它还有别名,叫做观音衫。”
    君瑶从袖囊中拿出从公主府带出的树皮,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我从公主府带出来的。”顿了顿,又说:“周齐越曾在公主府宴饮,在宴饮之上中毒并非没有可能。但这事错综复杂,与此案有关,且有或者有过观音杉的人不止一个。”
    她沉吟着,说道:“花匠曾在后院中种植过观音杉,所以他与曾登发都能有这种毒树。阮芷兰也懂得培植草木,或许也知道观音杉的毒性,何况花匠曾对她忠心耿耿,她因此得到观音杉也不难。而且,相较于他人,阮芷兰下毒更容易。至于周齐云……”她欲言又止。
    若是从下毒方式来看,周齐云的嫌疑反而较小。
    天朗气清,微风吹拂而过,书页习习而动。君瑶用手按住,忽而一愣。
    这本草木杂记记录的内容有些杂,但也齐全。君瑶继续往下读,书上描绘,红豆杉的果实,形似红豆。
    她突然想起什么,脑海中浮现出隋程、狸奴……
    “想到了什么?”明长昱睇着她,洞悉着她微妙丝毫的情绪变化。
    君瑶有些困惑,木讷轻声地说:“我好像见过红豆杉的果子。”她既兴奋又疲惫,揉了揉自己的脸,轻声道:“等我确认之后再说吧。”
    明长昱只是点点头,轻声道:“好。”
    君瑶将草木杂记收好,正欲告辞离去,却又听明长昱说:“这两日,我又查看过唐延房中的遗物,发现疑点。”
    他将大理寺查案所用的记录册子递给君瑶,其上记录着案发现场的情况,现场所有的一应物品,全部记录在册,甚至还绘制了大致的草图。
    君瑶一一浏览,案发现场的情况她自然也是了然于心,可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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