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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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三丹夫趁着噶尔丹大军被‘祥瑞之兆’的大动静弄得激动分神之际,悄无声息做了噶尔丹派在城外监视的斥候,然后领着一队魁梧手下,身背土□□,手抬已改了相,且熔掉莲台底座的巨大银佛像,趁夜摸到了蛮干山半山腰,布置准备。
    当第一道‘轰隆’声自西城门外蛮干山传来时,容温由察哈尔率队护卫,出了东城门,绕路漠西往关内去。
    把一切进攻号角,连天巨响,凶恶喊杀都抛在脑后。
    -
    第三日清晨,天边一改明媚,黑压压的,似山雨欲来的前兆。
    容温一行刚收了帐篷,正欲启程,忽然听得一阵急促马蹄声,一人一骑犹如一支利箭,飞快朝他们扎来。
    隔得老远,容温便听见了“捷报”二字。
    “公主,将军,归化城大捷,世子特遣属下前来报喜!”传令兵按照三丹夫嘱咐,把两封捷报分别递给容温与察哈尔。
    趁着容温与察哈尔看信的间隙,传令兵嘴巴半分不闲,兴奋说起了前夜两军交战的情形。
    “那噶尔丹见着天上百鸟盘桓,自成吉兆,便集兵准备攻城。就在他们号角吹响,准备进攻之时,说时迟那时快,蛮汗山峭壁忽然崩塌,公主将军你们猜后面怎么着?”
    根本用不着容温或察哈尔搭话,传令兵滔滔不绝,自顾说得热闹,“那崩垮的无数飞石间,竟弹出了一尊双目泪流的巨大银佛,直接砸进了噶尔丹刚整好的大军中,压死了不少人,那佛像周身几乎被血肉沾遍了,形如地狱里来的凶神……”
    银佛像压死人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佛像浑身沾血落泪的诡异模样,压垮了噶尔丹的军心。
    他的军队刚见过天降祥瑞,以为自己乃是天命所归的胜者之师,对神佛的信仰正处极致。谁知片刻功夫,风云突变,生生从高塔跌落深渊。
    军心散乱,崩成散沙。
    敌退我进,敌疲我打。
    归化城内的守军见状,自是气势高昂,联合三丹夫特地从喀喇沁搬来的援兵,以雷霆万钧之势,浩荡出击,打了噶尔丹一个措手不及。
    双方交战了一日一夜,才分出雌雄。
    信上说,噶尔丹不敌战败,已率十万残部退离归化城。
    归化城之危,彻底解除。
    传令兵下去后,察哈尔捏着那封信看了良久,面上难掩笑意,心悦诚服的对容温道,“公主生得文弱,不想竟有将帅之才。此番智计,实乃神人。现在想想,当初乍然听闻公主谋划,属下还暗地唏嘘唱衰过,觉得此计阴私浅薄。如今想想,真正浅薄的乃是属下自己。属下在此处,给公主道个歉。”
    早在想出这个计谋时,容温便在脑中勾勒过这最后的战场。
    但传令兵的话仍旧让她觉得难受,某个瞬间,她仿佛置身了人间炼狱,抬眼低眸,断壁残尸,血流成河,触目惊心。
    察哈尔跟她说话时,她仍有些缓不过神,恹恹道,“将军说得没错,此计确实小伎俩多,称不上阳谋。”
    察哈尔见她心不在焉,双手一直在折三丹夫给她的那封捷报,略感好奇,耿介问道,“同是捷报,世子为何还写了两份。难道公主的信件上,还写了别的?”
    容温默了默,盯着漠西方向的流云,慢吞吞道,“我离开前,特地嘱咐三丹夫,让那个假额驸套上盔甲,随他一同上战场。”
    “公主这是在为台吉日后大业铺路,给他圈揽战功与好名声。”察哈尔双眼放光,越发觉得容温思虑深远,“这是好事啊,公主为何还闷闷不乐?”
    “额驸的性子与本事,需不着这几分虚假名声与战功。”容温淡淡辩驳一句,便爬上马车,没再说话。
    察哈尔说她在给班第未来铺路,不是的。
    她很清楚,其实这就是一条退路。
    但愿,班第用不上。
    -
    自收到归化城捷报后,容温一行的气氛陡然松快许多,但赶路的时间,却比昨日更多更疾。
    容温一直想抽个机会问问察哈尔,为何行程越发急促。
    先前他们着急离开归化城,是担心城破被捉,和逃命的意思差不多。如今噶尔丹已退,危机接触,万不至于如此奔驰劳累。
    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整一日,容温都没见到察哈尔。
    每次容温想唤他,他不是忙着领人去前方探路,便是内急出恭,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
    直到第二日中午车队修整分干粮时,容温才好不容易逮住了揣了饼就要跑开的察哈尔。
    “出什么事了?”容温摊开手,开门见山道,“你从昨日起便不对劲儿,我问过侍卫,说是你收到了一封密信。是额驸来信?拿给我看看。”
    “不是台吉的信。”察哈尔双手拿饼,心虚的不敢看容温,活像个扭捏得受气小媳妇。
    “那是谁,我不能知晓?” 容温昨夜没睡好,今日起床两只眼皮都在跳,很是惹人烦躁。
    如今察哈尔这个含糊做派,越发让她心绪不宁。
    “不能。”察哈尔保证,“公主放心,属下以性命起誓,此行绝对不会危及你半分。就是……有人急着见你。”
    -
    自从对容温半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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