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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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和桃娘道别之后便离开了。
    成夫人今日独自去宝通寺上香,也没让珞珈陪同,她本该在褚云斋里休息,而此时的房中却人走茶凉,空无一人。
    青川阁。
    这里是成为臻居住的院子,和萃锦园里的雕栏玉砌不同,整座青川阁都是竹木而制,内里也是朴实无华,楼身高叁层,第叁层栏边都挂着飘纱,成为臻最喜在这阁顶抚琴。
    眼下,成为臻站在窗边,还是一袭白衣,碧玺玉扳指与周围的碧绿也是相得益彰,高挂于房梁的楠木鸟笼内是一只翠蓝色的知更鸟,跳上跳下活泼极了,他用木棒取了些鸟食伸进笼里喂它。
    “二少爷,是我无能,我”蓝衣女子跪在他的面前,低了很久的头突然抬起来想为自己辩解。
    成为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珞珈,你吵到翠儿了。
    他的目光无暇去顾及跪着的女子,也没有要让她起身的意思。
    珞珈有些丧气,眼睛却很快被水雾笼罩了,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滴到水仙裙上很快就洇了开来,被泪水打湿的料子又深了一个色,变成靛蓝了,倒是比那只知更鸟更蓝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是从二少爷金榜题名的那一天开始的吗?
    一开始她还不是珞珈,她叫做珞珞,是长安街上流浪的小女孩,那天,她真的饿极了,两天了都没吃上一口热饭,只好抱着膝盖坐在阴暗的巷子角落。
    “小叫花子,是不是很饿?”那时的他好像济世的神明,只不过是手里还拿着肉包子的神明,肉包子的香味简直要把珞珞的魂都勾跑了。
    “跟我走,这个就是你的。”他蹲下与珞珞平视,他是个好看的男孩子,眼睛细细长长的,手里举着肉包晃啊晃。
    珞珞饿疯了,她头如捣蒜,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包子,狼吞虎咽了起来,那沾满了肉汁的白囊,瞬间就温暖了她的肚子和心,她看着眼前这个干净的大哥哥,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觉得自己或许不再孤独了。
    他牵着珞珞的手,带着她穿过乞讨了无数次的长安街,来到了成国府,这座庄严肃穆的府邸是她从来不敢靠近的地方。
    “唔唔唔”珞珞嘴里还塞着包子,她只能摇摇头。但是小哥哥却对她笑了笑,入了府,小哥哥又把她交给了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嬷嬷。
    “二少爷,你从哪领回来这么一个小叫花子呀?”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人。”
    他说她是他的人,他的人。嬷嬷摇摇头,虽然很是嫌弃珞珞,还是替她梳洗了一番,换上干净贴身的新衣服,又绾上可爱俏丽的双平髻。
    “没想到还是个小可人呢。”嬷嬷看着面前清秀的小女孩,也忍不住赞叹道。
    那时候的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般干净的模样,和他一样干净。
    “走吧,我领你去见二少爷。”
    “是那个狐狸眼睛的小哥哥吗?”
    “什么小哥哥,那可是成国府的二少爷。”
    哦,原来要叫他二少爷。
    青川阁前,他牵起她的手。
    “我叫成为臻,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珞珈了。”他的手好大好暖,可以包住她小小的手,她觉得好温暖。
    “珞-珈。”
    “对,珞珈。”
    从那天开始,珞珈觉得成为臻就是她的一切,他教她读书,教她识字,又让嬷嬷带她学女红,认香料,辩厨艺,只为了在一年之后将她作为寿礼送给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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