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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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他和那头沉默不言的余亦承,半晌才缓缓道:元夫、重年,我知你们二人也是一心为国,只是今上的性子,也过了这么些年了,难不成你们还看不明白么?选后的事,自打当初陛下答应时,他心中便早有打算,不是你我能干涉的了的,且不必说你我,就是先帝爷来了
    王庭和言及此处,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后面的话虽不提了,但龚、余二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是啊,那年废太子垮台,尽管未立续储,皇上却也分明已在先帝心中坐稳了储君的位子,可只因着一点小事,却也仍然能为了坚持心中所想,惹得先帝龙颜大怒
    他从不是一个肯委曲求全、虚与委蛇的人。
    龚府茶厅里一片静默。
    王庭和站起身来,拱手道:若无其他要事,敦睦就先告辞了。
    余亦承涩声道:敦睦兄的意思,难道是让我们冷眼旁观吗?
    王庭和本已转身作势要走了,闻言却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余亦承,他脸上笑意敛了几分,淡淡道:前些日子,鲁岳被发落了。
    龚、余二人一愣,不知他忽然提那鲁岳做什么。
    赵秉直虽然无甚大才,性情又刚愎自用,但他那老师鲁岳却与他不同,的确是腹有诗书、明达事理之人,早年间我与鲁岳也曾相交甚好,一向觉得他虽脑子迂了些,人却不坏,德行也无亏,可后来还是与他分道扬镳了,二位可知为何?
    龚昀听他这么说,才知道原来如今身居高位,把持议政阁首睽之位的敦睦兄当年竟也和那前几日在朝会上丑态毕露的鲁岳有过交情,不由得有些意外,道:为何?
    王庭和仰头闭目片刻,才重新睁开眼看着他们缓缓道:当年鲁岳问我,我文章中的君子治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何解,何为不为?我答鲁岳,道义不正,不为;力所不及,不为。
    他听了却嗤之以鼻,以为我所谓的力所不及,不过是昏懦退缩之托词,非大丈夫所言,倘若心有一道,身向往之,则该当力破万难,则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九死其犹未悔
    王庭和说到此处,摇了摇头,道:人只有一命,鲁兄却要九死,这便是我与他的不同之处鲁兄为了心中认死的道,可以九死,我王庭和却不想如他一般,天下大道何其千万,人力有涯,所能达者,也不过如沧海一粟,我自少时,便知读书是为达则兼济天下,而不是为着有朝一日能在揽政殿中撞柱而死,即便死的轰轰烈烈,即便死的留芳千古,天下皆知。
    留着这条命,敦睦所能践之道,能为苍生、百姓所做之事,不知凡几,则即便百年后于史书未留片墨,籍籍无名,心犹未悔。
    他云山雾罩的说了一通,最后见那头的龚昀、余亦承神色茫然,似乎并未听懂的样子,倒也不以为忤,只捋着胡须哈哈一笑,道:既如此,元夫兄、重年兄,在下便先告辞了。
    等王老大人飘飘然离去,龚昀才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转头问老友道:敦睦方才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听懂了么?
    余大人沉默了许久,最后总结出十分简明扼要的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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